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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他说没说不重要。反正我跟夏芳然说了。&rdo;赵小雪微笑，&ldo;这是我上午没跟那个小警察承认的。我也知道夏芳然很可怜。可是我当时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我想要我的孩子――这总是没有错的，反正当时我就是这么说服自己的。我趁陆羽平春节回家的时候写了封信给夏芳然。那天我先送陆羽平去火车站，他上了车之后我就直接到夏芳然家去，把信放在她们家的邮箱里。我想她是看了信的。因为我没有走远，一个小时以后我再回去看信箱，那封信跟晨报什么的一起都被拿走了。所以我想她看了。你是不是觉得觉得我很卑鄙?&rdo;

&ldo;查案的时候，如果天天想着卑鄙不卑鄙的话那我们什么也别干了。&rdo;徐至摇头，&ldo;所以你放心，我没有这个习惯。&rdo;

&ldo;在这件事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我自己是个好人。&rdo;徐至有些惊异地发现，这个相貌平平的女孩的笑容却常常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这个时候赵小雪不安地看了看吧台，徐至这才注意到音乐停了。小睦在吧台里面对他们挥了挥手：&ldo;我换张cd。&rdo;

一个非常，非常好听的女声开始在空间里绽放着：&ldo;当我看见你的信，我竟然相信刹那即永恒―――&rdo;

赵小雪说：&ldo;小睦老是放齐豫的歌。你知道吗?因为齐豫是夏芳然最喜欢的歌手。&rdo;

&ldo;你们现在的孩子也听齐豫?&rdo;

&ldo;反正我是因为在这儿上班才开始听的。&rdo;赵小雪慢慢搅着自己的咖啡杯，&ldo;小睦和夏芳然就像姐弟一样。夏芳然出事以后用超低的价格把这间店转给了我们现在的老板，只提了两个条件：第一个是店的名字还叫&lso;何日君再来&rso;，第二个就是要留着小睦。&rdo;

&ldo;小睦知道你跟陆羽平的关系吗?&rdo;

&ldo;我想他知道，但他会装不知道。小睦是个平时嘻嘻哈哈但是谁也没法真正接近他的人。&rdo;

&ldo;谢谢你合作，赵小雪。&rdo;

齐豫已经唱到了最精彩，最好听的那两句：&ldo;谁给你选择的权利，让你就这样离去;谁把我无止境地付出都化成纸上的一个名字。&rdo;

&ldo;这首歌叫《遥寄林觉民》。&rdo;赵小雪笑了，&ldo;你知道林觉民是谁吧?就是写《与妻书》的那个清朝起义的烈士。&rdo;

&ldo;我不知道。&rdo;徐至很坦率地讲，&ldo;我上学的时候没用过功，平时也从来不看书。&rdo;

&ldo;《与妻书》是他要去参加黄花岗起义之前给她妻子的绝命书。我们高中的时候还学过。但是齐豫这首歌是用那个看了信以后的女人的口吻来唱的。你听――谁给你选择的权利，让你就这样离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一个把她甩了的负心人呢。有意思吧?&rdo;她突然低下头，徐至知道她在哭。

于是他故意把眼光调向别处，装作是在听这首歌。&ldo;如今，当我寂寞那么真，我还是得相信刹那即永恒――&rdo;

&ldo;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do;她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

&ldo;当然。&rdo;

&ldo;现在我不可能留着这个孩子了。但是你说，我应该告诉我以后的男朋友，或者是老公陆羽平的事吗?一般的男人都还是会在乎的吧?&rdo;

&ldo;我不知道。&rdo;徐至有些诧异，&ldo;我从来没结过婚，也不准备结，所以没什么经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更在乎你不说实话。&rdo;

&ldo;可是你不&lso;一般&rso;啊――&rdo;赵小雪含着眼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