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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第7章试探

当王淰之第三次不由自主地转头，朝着他们后方打量的时候，走在他身边的荀司韶眉头跳了跳，额角的青筋终究是没有压下去。

他冲着王淰之不耐烦道：&ldo;看够没?我喊你出来是斗蛐蛐的，你光盯着后头那黑炭作甚?&rdo;

&ldo;我这不是好奇么……&rdo;王淰之被他陡然抬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有些委屈：&ldo;四哥，我看她也是因为关心你，刚你让人请我出来的时候，不是说要带这个表姑姑开开眼界吗?&rdo;

&ldo;放屁!&rdo;

听到&ldo;表姑姑&rdo;三个字，他就火气大。

荀司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ldo;给我记住了，&lso;他&rso;现在只是我们荀家的远房亲戚，你要是敢在外人面前说漏半句话……&rdo;

他眼睛一眯，王淰之和他认识那么久，自然知道他什么脾性，知道他是认真不开玩笑的，当即脖子一缩，老老实实把头转回来。

很自然地接过荀司韶的下半句话：&ldo;放心放心，四哥，我要是说漏嘴了任你处置。&rdo;

但他还是忍不住小孩子心性作祟，因方才盯着甄从容半天，都不见她皱一下眉，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禁凑近荀司韶，小声问：&ldo;见过蛮夷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刚才这么盯着她，眼睛都不眨。&rdo;

&ldo;你可安分点，&rdo;荀司韶被他逗笑，&ldo;所以才说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大概是看街上热闹看入迷了，你以为她还有功夫关心你?&rdo;

王淰之平日里和他玩的好，见荀司韶厌恶甄从容，便想表现表现，低声道：&ldo;四哥，看她这长相，在金陵城估计是嫁不出去了。要不我帮你教训教训她?说不定她知难而退就跑回边疆了，到时候也不用丢荀家的脸。&rdo;

&ldo;就你?&rdo;荀司韶轻笑一声，&ldo;得了吧。&rdo;

&ldo;我怎么了?&rdo;王淰之眉毛一竖，拍着胸口：&ldo;放心，我保证让她后悔来金陵城这一遭!&rdo;

虽然对那黑炭脸没好感，但荀司韶心里清楚，他家老太太看好的人，肯定是个狠角色。

不过，他本人也的确不方便给甄从容下绊子，让王淰之这个不懂事的外人，来打个前战，似乎也不错?

荀司韶不置可否，那一头王淰之却已经不管不顾地反身跑到甄从容面前。他仰着脖子，用鼻孔看人，把不可一世的二世祖演了个十足十。目光还肆无忌惮地把人家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才吊儿郎当地说：&ldo;我说你，真是个姑娘?&rdo;

甄从容不明所以地回视过去，又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

她不认识他，刚才荀司韶也没有为他俩互相介绍，所以可以理解为她现在也没必要应付他。

王家小少爷哪里被人这么无视过，尤其是在姑娘家面前。他自小众星捧月着长大，除了被荀司韶压了一头，还真没在别处受过气，当即冷了声：&ldo;喂，问你呢!一个姑娘家自个儿跑来金陵出嫁，你不害臊啊?&rdo;

这话终于让甄从容皱着眉，正眼看了过来，王淰之以为她终于要开始发货了，得意一笑，正要继续埋汰她，却见她盯着自己的脸，面无表情地问：&ldo;那你呢?你是个哥儿?&rdo;

王淰之微微一愣，随即道：&ldo;你这不废话?&rdo;

&ldo;那你为何在脸上敷粉?&rdo;

在边关，风沙满城，别说男子，便是女儿家，也是很少涂脂抹粉，这倒的确是甄从容来金陵城之后觉得奇怪的问题之一。

一旁荀司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也早就觉得金陵几年世家间盛行的各种&ldo;名士风骨&rdo;，比如把自己瘦得&ldo;弱不胜衣&rdo;，比如审美偏爱&ldo;唇红齿白，&rdo;无论男女都喜在脸色敷粉，再比如吸食五石散……

种种行为，其实他是不屑一顾的，他荀司韶就是要做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无事跟风，都是些附庸风雅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