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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寇可往我亦可往2合1（第3页）

周小满把这一切剪成一部九十分钟的长片，在乌兰牧骑成立七十周年纪念日当天，于草原上首映。幕布挂在两辆并排的皮卡之间，观众是几百名牧民、老人和赶来的孩子们。

当片尾曲响起??那是新老队员合唱的一首古老民谣，声音苍老与清亮交织，像风穿过山谷??全场肃立，有人摘下帽子，有人默默流泪。

一位老队员走到台前，颤巍巍地说：“我以为我们是最后一支火把。现在我知道，火种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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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王曜收到一封匿名信。

没有署名，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和一段录音笔。照片是一个年轻导演站在片场，笑容灿烂，背景是十年前的《仙剑1》开机仪式。那是他，二十九岁，眼里有光。

录音只有一句话：“谢谢你没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他听着，坐在办公室没动。窗外，北京又下起了雪。他打开电脑，调出《仙剑2》的最终版字幕，把最后一行改了：

>**献给所有在黑暗中仍选择相信光的人。**

然后他发邮件给全体团队：“从明天起，我不再担任天网影业CEO。我要回到最初的地方??做一名纯粹的导演，拍我想拍的电影，哪怕没人看。”

消息传出，业内哗然。记者追问原因，他只回了一句：“我不是辞职，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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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夜，百子湾社区影院再次点亮幕布。

这一次，没有明星，没有嘉宾，只有周小满和一群孩子。他们播放的是过去一年收集的“普通人影像”合集：环卫工人的早餐、护士交接班时的拥抱、父亲教女儿骑自行车摔跤的瞬间、流浪猫妈妈舔小猫的画面……

幕布前，坐着卖烤红薯的大爷、收废品的阿姨、快递员、保安、清洁工……他们不再是“观众”，而是片中人，是创作者，是历史的书写者。

一个小男孩举手：“老师，明年我们还能放吗？”

周小满笑着点头：“只要还有人愿意拍，我们就一直放。”

雪静静地下，落在幕布上，融化，又落下。

城市灯火通明，春晚的歌声隐约可闻，但在这里，只有投影机的嗡鸣和孩子们轻声的讨论。

王曜没来现场，但他在家打开了直播。看到屏幕上那个孩子认真调试焦距的样子，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部短片，也是这样颤抖着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他拿起手机，录了一段视频，发到“天网影厅”：

>“我曾经以为，电影是关于远方的梦。

>现在我明白，电影是关于眼前的真。

>谢谢你们，让我重新学会观看这个世界。”

凌晨零点，钟声响起。

全国数百万普通人同时按下录制键。

镜头对准的，不是烟花，不是舞台，而是：

-奶奶端出的饺子

-爸爸修好的台灯

-妹妹第一次独立系好的鞋带

-阳台上新抽芽的绿萝

没有滤镜，没有剪辑，只有生活本身，在这一刻被郑重托起。

周小满站在雪中，望着幕布上流动的光影，轻声说：“光从来不在天上。”

孩子们齐声接道：“在我们按下录制键的那一刻，它就在我们手里。”

火焰熄灭了，但大地已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