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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永远无法回答他。

封左僵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临床的男人，直到思想干涸，雨水消逝，天光乍破。

洗漱过后收拾妥当的封左走出医院，雨水洗刷过的世界那么澄净，他深呼吸驱走心里的晦暗，看着医院门口早餐店的老奶奶正在忙碌匆匆，他走过去买了两份粥。

回到病房的时候，爸爸已经醒了。

&ldo;小左。&rdo;封谌的声音晦涩不堪，看了一眼儿子便不敢再面对。

&ldo;嗯。&rdo;&rso;封左把粥放在桌子上，给封谌倒了一杯水，把他的床摇上来。

&ldo;我没什么事，我自己来。&rdo;封谌拿过儿子手里的水。

&ldo;是没什么事，您是不是挺失望的？&rdo;封左面无表情地看着封谌。

&ldo;儿子，你妈妈死的那一年我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没日没夜地工作为了你为了这个不完整的家，我很累，你该知道的。&rdo;封谌握着水杯，回忆亡妻离开的那一年，他的目光放远，&ldo;我经常出现一种感觉，身体上下部分是分离的，下半身左右摇晃，上半身一直往上飘浮，但是我整个身体像是死物一般，脚底下是一片空。&rdo;

封左眼眶热热的，内心酸涩，他无法拯救父亲的抑郁症。

&ldo;我越来越累，越来越不想工作，以前我从来不用累这个字来定义自己，因为我怕用了这个字就彻底起不来了。但是现在我真的累了，我不想起来了。&rdo;封谌想念着亡妻，内心酸涩。

&ldo;我和她还没过够，她不在我不知道我的意义在哪里了，你是她送给我的礼物，但是你终究不是她。原谅我今天这么矫情，儿子，你什么时候真正强大起来呢，我想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我不想再撑了。&rdo;封谌恍惚地苦笑。

&ldo;等我强大，你把你的脆弱疲惫你的忙碌你的所有都扔给我，我放你走。&rdo;&rdo;封左微微仰着头，把眼眶里的热意逼回去。

此后的日子封左没去上学，他需要在家陪着爸爸稳定情绪，封谌公司的事务大多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了，保姆也回家休息了，封左在家做饭，大多时间是陪封谌在家看电影。

在封左准备陪着封谌去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地方时，封左在走之前接到了贺凡打来的电话，响了一会封左才决定接电话。

&ldo;封左。&rdo;

许佑暖的声音细软清澈，封左马上就听出来是她。

&ldo;嗯？&rdo;

&ldo;怎么不来上学？&rdo;许佑暖有点紧张地询问，带着点小心翼翼。

&ldo;家里有点事，所以没去。&rdo;

&ldo;没什么事吧。&rdo;许佑暖有点担心地问。

&ldo;没事。&rdo;

&ldo;没事记得快点来上学啊，都没人陪我磕薄荷糖了，我一个人晚自习会无聊到睡着，昨晚睡着了结果今天被通报了。&rdo;许佑暖听出封左语气里的沉重，所以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一些。

&ldo;好。&rdo;许佑暖听到电话那边轻笑了一声，答应她会早些来。

&ldo;我明早会和家人去一趟洱海，会尽快回来的。&rdo;封左补充。

&ldo;啊，洱海呀，很美的地方。去吧去吧。嘿嘿。&rdo;

&ldo;那我挂咯？拜拜。&rdo;

&ldo;嗯啊，你先挂吧，拜拜。&rdo;许佑暖等着封左挂了电话以后才把手机还给黄河。尽管贺凡已经告诉她封左家里有事所以没来上学，但是她还是问贺凡要来号码打给封左，听一听他的声音。

&ldo;放心了吧。&rdo;黄河用肩膀顶了许佑暖一下。

&ldo;不不不，他回来了我才真正放心。&rdo;许佑暖假装轻松地笑了一下，她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情况，&ldo;关系刚好了，他就跑了，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