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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这歌不知道是放给谁的，放了一遍，还有一遍，放了第二遍，还有第三遍。

声音不小，有客人习惯性地抬头去看卡座上方的播音小喇叭，孟朝夕忍不住也跟着抬起头，望向声音来源。

没有来由地，她想起很多年前。

她从继父那儿逃跑，被谢长昼捡回家，他给她干燥的衣服和温暖的水，以及能抱在怀里的床头小熊。

安顿好她之后，他回车里收拾东西，无意间在后座座位上捡到了她的身份证。

深夜十一点半，他开始到处找蛋糕。

孟昭受宠若惊：&ldo;不用麻烦了……&rdo;

谢长昼找了两圈实在没找着还营业的店，入夜后又下起雨，他穿一件透明雨衣，从外面回到屋内，脚下迅速积起小小的水潭。

钟颜已经休息了，孟昭给他开门。

他倚着钟家的白色大门，居高临下，坚硬的黑发被头顶灯光照得根根分明，青年下颌线干净漂亮，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

她屏住呼吸，就见他慵懒散漫地垂眼笑着，说：&ldo;哥哥没买到蛋糕，但是‐‐&rdo;

微顿，拿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手，突然毫无征兆地蹲下身，目光与她平齐。

然后很认真地打亮打火机，轻声说：&ldo;许个愿吧，小孩。&rdo;

四下静寂，盈盈的火光在两人之间燃烧。

孟昭愣了好一会儿，吹散火光，眼睛又有湿意，小声问：&ldo;可以许愿，每年都有你陪我过生日吗？&rdo;

谢长昼哑然失笑：&ldo;愿望说出来了，就不灵了。&rdo;

&ldo;不过‐‐&rdo;微顿，他又笑着垂眼，揉乱她的头发，&ldo;可以给我们朝夕破一次例。&rdo;

他看着她的眼睛，许诺似的。

低声说：&ldo;从今往后，每一年生日，我都跟你一起过。&rdo;

第8章小同学&ldo;他们都不识货。&rdo;……

08

谢长昼并没有履行他的承诺。

分手后这几年里，她一个人待在北方，常常忙到忘记生日。

没有人提醒她天冷加衣，也没有人会再像他一样，在大雨天特地推掉酒局提前回家，带着系着漂亮蝴蝶结的礼盒，拍着她的脑袋，告诉她：&ldo;当然得回来，要给我的小朋友一个惊喜。&rdo;

那时候，她读寄宿中学，他又常常忙得几个月不回广州，她最大的心愿和惊喜都来自于，一年中至少有一天，一定可以见到他。

但后来这种心愿变了味儿，她想要的越来越多，直至不得好死。

店里三遍生日快乐歌放完，孟昭飘远的思绪慢吞吞地回落。

被暖气包围着，她觉得蓬松，也很感激：&ldo;谢谢你，桑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