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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违和（第2页）

“您拨打的号码已作废。”之后又用英文重复了一遍。

“作废……”昭阳放下听筒，看向外面，简直感觉一阵晕眩。尹月因为听到了听筒中漏出的不断重复着的女声，好奇地伸出手来，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听到除昭阳外其他人的声音。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极其响亮以及尖锐的声音，如同警报一般，在整座城市里回响，昭阳立刻警觉了起来，而尹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被吓得哭了起来，她看不见外界的事物，只能靠听觉感知，因此对声音格外敏感。

在这警报声中，好像是听到闹钟般，整座城市居然在此时突然开始苏醒。所有建筑物的大门一起敞开，拥挤着排好队的人们从里面走出来，就好像事先预演过很多遍一样，街头上立刻涌入了行色匆匆的人们，他们都一本正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里面有面色阴沉的社畜，穿着时下流行款式衣服的青年人，提着提包走向车站的学生装少女……城市仿佛瞬间恢复了活力，各种店铺一同开了门，大街上的人们就如同正常情况下一样，只有昭阳一个人瞠目结舌地看着。

从远处的道路上驶来车辆，立刻充满了街道，大街开始变得络绎不绝，汽笛声响起，黄黑交叉的警示柱降下，铁路上开始驶过满载乘客的列车，无论怎么看都是一般城市的景象，刚才那副死寂的城市好似是在做梦一般，只有昭阳没有融入这个世界。

“喂喂，这什么情况啊！”怀里的尹月还在哭着，昭阳也慌了神，一边摇晃着哄她，一边注意着街道上的事情。

这副场景简直就像在空间中见到的幻象般那么不可思议，昭阳瞬间充满了不详的预感。现在的场景变得和记忆中完全一致了，但是那种违和感依旧挥之不去。

但是眼前的人流完全同现实一样，人们忙于自己的事，冷漠的在这个社会生活着，昭阳的后面又开始抱怨他占用电话亭的人，于是他连忙道歉从电话亭走了出来。

说不定只是自己的错觉，昭阳安慰着自己，这和上次不一样，自己已经确认过了，这些建筑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这绝对不是幻象，大概只是之前人们恰好没来这里吧。

他定了定神，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慌乱了，在这吵闹的街道上，也稍微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总之还是要优先收集情报。他叹了口气，拦下了一位路过的中年男人。靠近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

“大叔，请问……”

被拦下的男人一脸不悦，他一遍遍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说道：“我赶时间。”就想从昭阳旁边绕过去。

“啊，难道说是叫大哥好一点吗，啊啊——哪边都好了，抱歉等一下好吗，我只是有个问题要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昭阳追问道，忽然他看到正有前倾之势，似乎迫不及待冲出去的中年男子停住了。对方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转了回来，先是上半身沿着身体中心旋转，好似转到一半才想起有下半身，于是下半身跟着落后半拍，整个人用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转了过来。

“你问什么？”他说道。

“额……”看到那双直直盯住自己的眼睛，昭阳心里有些发毛，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中年男子听后，用沉重缓慢的语速，一个字一个字问道：“你是机器人，还是人类？”

忽然听到这个问题，昭阳愣住了，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但想到让对方等太长时间也不好，于是马上回答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哎，不过我想应该是偏向人类多一点吧……这样子？”

“人类，毁灭！”原本神色麻木的中年男人，忽然目露凶光，昭阳看到他的眼睛深处露出了一丝红色，紧接着他挥起手臂就向昭阳打去。

“喂，等……不是吧！”

昭阳几乎傻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那拳头打到了他的眼前他才将将想起来要后退，靠着强大的运动神经躲过了攻击。

“为……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我啊！”

中年男人没有给他回答，以不像是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能做出的充满力道的动作袭击着昭阳，而被袭击的昭阳怀抱着尹月，因为要小心保护她，所以只能狼狈躲闪着。

不会是试炼者吧，但是也不像啊，真是糟透了！昭阳心里说着，向一旁的街道跑去。

拐过拐角，他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那个人穿着藏青色的服装，站在一辆警车旁边。

“怎么了？要注意不要在道路上乱跑哦？”年轻的男警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眼睛眯成了细长的一条缝，那笑容就像是春风一般，让昭阳冷静了下来。

“警、警察同志，路上忽然有个人攻击我，你快去逮捕他吧！”

“同志吗？我其实习惯别人叫我警察先生的。”青年警察开着玩笑，然后看向昭阳身后，“那么，那个攻击你的人在哪里呢？”

昭阳看向身后，却发现刚才袭击自己的中年男人没有追过来，他挠着头疑惑地说道：“奇怪，明明刚才还追在后面的。”

“没关系哦，请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给我听吧，我会还你一个公正的。”警察用无比温和的口气说着，仿佛是在安抚一个惊魂未定的受害者，还对昭阳怀里的尹月露出微笑打招呼。

昭阳松了口气，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啊。

“那么，第一个问题。”警察拿出随身笔记本和钢笔，开始询问昭阳。

“嗯，请问吧。”昭阳微笑着打算迎接他的提问。

“你是机器人，还是人类？”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昭阳脸上的笑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