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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海选面试熟人导演7 8k（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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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嘻嘻，没想到吧？”

“他会不会生气呢？”

景恬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顾清，心中满怀期待。

她特意换到了后面，就是想看看顾清发现自己被“孤立”、身边座位空荡荡时，...

梨园的清晨，露水压弯了草叶，一滴一滴落在老兵的鞋面上。他没动，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口琴还含在唇间，铜片微微发亮，映着初升的日光。张松文坐在他身旁，笔记本摊开在膝头，墨迹未干的那行字静静躺着，仿佛刚从心底浮出水面。

“您梦见她说了什么？”张松文轻声问。

老兵缓缓摇头，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她说，‘老东西，你还记得那年冬天我给你织的毛衣吗？线太短，袖子只织到一半。’”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后来那件毛衣烧了，连灰都没剩下。”

张松文没说话，只是把这句话记了下来。他知道，有些记忆不是用来复述的，而是需要被安放??像一块沉入河底的石头，虽不见天日，却让整条河流有了重量。

远处传来采摘工人的谈笑声，竹筐碰撞，果香四溢。一辆农用三轮车颠簸着驶过田埂，扬起一阵细尘。静怡提着保温桶走来，看见两人坐着，便放轻脚步，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打开饭盒。

“王杰刚来电。”她低声说，“AI模型昨晚捕捉到一段异常音频，来自内蒙古额济纳旗旧劳改农场附近。风速十二级，沙尘暴刚过，系统自动启用了备用麦克风阵列。录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断续地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但调子不对，像是凭记忆哼的，中间还夹着咳嗽和喘息。”

张松文抬起头：“有人在现场？”

“不确定。信号持续了不到三分钟，然后中断。但我们比对了数据库，发现五十年前，那里曾有一支女子垦荒队，全是城市知青，平均年龄二十一岁。三年后，因水源枯竭集体撤离，七人途中失联，名单里有个叫苏婉清的，杭州人，音乐学院附中毕业，擅长民歌。”

静怡递过平板，屏幕上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群姑娘站在土坯房前，穿着粗布棉袄，笑容灿烂。中间那个扎麻花辫的女孩抱着手风琴，眼睛亮得像星子。

“我们联系了杭州档案馆，查到她有个弟弟，现在是退休语文教师。他说姐姐走前留了一封信，只有两句话：‘若我不归，请替我唱一次歌。不必找我，我在风里听得见。’”

张松文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忽然起身：“安排人去额济纳旗。带上便携设备，我要在那里办一场演出。”

“可那边现在没人住。”

“那就为风演。”

三天后，车队穿越戈壁抵达遗址。荒原辽阔，风如刀割。曾经的营房只剩残垣断壁，木梁朽成粉末，唯有旗杆基座尚存，锈铁桩深深扎进砂石。王杰指挥技术人员架设太阳能音响阵列，将苏婉清弟弟提供的童年录音进行声纹修复，并加入环境共鸣算法，使歌声能在强风中保持定向传播。

黄昏时分，仪式开始。

没有观众，没有灯光，只有一台老式留声机改装的播放器，缓缓吐出那段修复后的歌声：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

>白云下面马儿跑……”

风突然小了。

沙粒停在半空，仿佛时间也屏住了呼吸。接着，远处沙丘上传来回应??不是人声，而是一种奇特的共振，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低鸣。王杰迅速记录波形，惊讶地发现频率与苏婉清原声高度吻合，且带有明显的情感波动特征。

“这不是回音。”他喃喃道，“这是……反馈。”

当晚，团队宿营在废弃仓库。半夜，张松文被一阵??声惊醒。他走出帐篷，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站在旗杆下，手里捧着一朵纸折的马兰花，正轻轻放在基座旁。

“你是谁？”他轻声问。

老人回头，眼神浑浊却清明：“我是当年逃回来的那个。她们都走了，我病倒了，被牧民救下。五十年了，我一直不敢回来。”她指着沙地，“她们埋在那里，没人立碑。但我记得每个人的生日，每年我都对着西北方向唱歌。”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乐谱，边角焦黑，显然曾遭火焚。“这是苏婉清写的最后一首曲子，没名字，她说是写给风听的。你们能播吗？就一次。”

张松文接过乐谱，指尖触到那斑驳的墨迹，仿佛摸到了一段凝固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新曲首次播放。旋律简单，带着江南小调的柔婉，却又糅合了草原长调的悠远。当最后一个音符散尽，天空竟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射而下，照在旗杆顶端??那只早已腐烂的布旗不知何时被风吹来一片红绸，缠绕其上，在风中猎猎作响。

“像不像一面旗？”静怡站在张松文身边，声音微颤。

他点点头，眼眶发热。

返程途中，手机震动。是上海“声音邮局”的值班员发来的紧急通知：昨夜零点十四分，系统自动触发一段隐藏音频，来源不明，内容为一段童谣，用上世纪六十年代上海弄堂方言演唱，背景有缝纫机哒哒声和煤球炉爆燃的噼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