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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轻咳一声,但是并未出言斥责蒋方正。
在座众人肚子里的墨水都不算少,自然知道蒋方正所言三个典故分别出自《史记》和《战国策》,而且此刻用来讽刺薛淮颇为应景。
虽说盐漕之争的根源在于漕衙对两...
夜色如墨,压在“言环”广场的石阶上。庆典的灯火渐次熄灭,人群散去,唯有那面声音雕刻墙仍在低鸣,仿佛无数灵魂在轻声絮语。孙女没有离开,她坐在墙根下,手指抚过铜牌边缘的锈迹。风从东边来,带着井水的气息,还有桃花将谢未谢的微香。
她知道,这平静只是表象。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明心发来的消息:“‘静默军’残余势力已确认撤离基地,但NS-7入口被彻底封死??不是用混凝土,而是某种新型记忆屏蔽材料。我们无法再进入地下层。”
她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删掉了对话记录。
少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只破旧录音机,外壳裂了缝,胶带缠了三层。“我翻出来了,”他说,声音沙哑,“1976年冬天,我在仓库里偷偷录的一段。”
孙女抬头看他。
“那天他们逼我背《忠诚誓词》,我说错一个字,就要打自己一巴掌。我……我没敢停。”他苦笑,“可我把麦克风藏在袖口,录下了全过程。”
他按下播放键。
刺啦??
电流杂音中,传来稚嫩却颤抖的声音:
>“我宣誓,忠于组织,忠于净化事业,永不质疑,永不回忆……”
啪!
(耳光声)
>“错了!是‘永不忘本’!重来!”
啪!啪!
(连续抽打)
>“我……我宣誓……永不忘本……”
孙女闭上眼。这段音频不该存在。按理说,所有私人录音设备早在1975年就被收缴销毁,连磁带都统一熔解制成路标牌。可这台录音机,竟藏在少年老家灶台夹层里,三十年未被发现。
“它一直在我家厨房下面。”少年低声,“每次做饭,火苗烧得特别旺??原来是因为底下埋着一段不肯熄灭的声音。”
孙女睁开眼,望着他:“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怕。”他坦白,“怕听到那时候的自己……那么软弱,那么听话。”
“可你现在听到了。”
“嗯。”他点头,“我也听到了别的??在这段录音的底噪里,有别的孩子在哭,还有人在哼歌……很轻,像是从墙那边传来的。”
孙女猛地起身:“把音频传给档案馆女子,让她做频谱分离。如果真有其他声音叠加在里面,说明‘忆场耦合效应’比我们想象的更强??那些孩子的意识波动,曾在同一时间、同一空间产生共振,甚至穿透了物理隔断。”
少年愣住:“你是说……他们当时就在互相听见?”
“不只是听见。”她说,“是在彼此支撑。哪怕被割舌,被蒙眼,被灌入虚假童谣,他们仍用最微弱的方式,在黑暗中传递信号。”
凌晨三点,回复来了。
档案馆女子发来一份分析报告:原始录音中确实存在多重声波叠加,其中一段频率异常稳定,持续发出摩尔斯电码式的脉冲。破译后只有四个字:**我们还在**。
孙女盯着屏幕,指尖发颤。这不是过去的声音。
这是现在。
她立刻拨通明心电话:“启动B级预警。‘归silenced’虽被封锁,但忆场连接并未中断。那些孩子……他们的意识残余仍在活动,而且通过某种方式,借用了少年的录音作为传输媒介。”
“你怎么知道?”
“因为摩尔斯码的节奏,和共心仪的启动频率一致。”她深吸一口气,“有人在试图唤醒系统??或者,想让我们重新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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