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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动摇（第3页）

“耀华，我只是不知道——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比起眼前这个人，如今的她配不上。

“同你而言，我的过去早已不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她的过去，斑斑驳驳，数不尽的都是另一个人留给她的深痕重影。

“你以为我就在乎这些？”他的声量不自觉抬高。

就算他不在乎，可她在乎啊。

“耀华，别固执。”

“那你呢？究竟又在固执什么......”他乱了呼吸，拦住她的去路，“是不是，当年那个人......”还在她心里?

心间一疼，垂眸摇头否认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为什么，她还要在意？秦啸川可以不痛不痒地抽身而退，为什么换了她，就止步不前。难道她就不可以幸福？难道她的命就非要这样贱？起码眼前这个他，在她最苦难的时候出现，亦没有强人所难。她以为她的心死了，可又被他救活了。

但她不能那样自私，“你就当我走不出来，可不可以？”抬起那双清亮的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呵呵，哪里是走不出来，你只是不愿意罢了......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

他终于退开几步远，神色复杂地嗤笑两声，离去。

寒秋绵长，属于她一个人的寂静，又开始了。

“你同陆医生，说清楚了？”杨老师休假归来，拖着芸生一同去买菜。

“应该，算是吧。”她沉了语调。

杨老师咬下一口苹果，却笑嘻嘻道：“不过，我也听院长说了，陆医生为救你手都被打断了，想来在家养伤才没来报道了。”

“我猜，他伤好了还会来，你信不信？”

芸生却黯淡一笑：“他不会来了。”

换了平日的路线买完菜，出了市口，街头的牌匾刺目得打紧。芸生细细又瞧了两眼，才发觉这菜场离学校不远，熟悉得很。

“白老师，还有事？”

芸生点点头，“我想起来，还有些东西没买，你先回去吧。”她刻意分开走，只怕回去的路上杨老师还要说起陆耀华。

天越来越冷了，才惊觉呼吸间已有隐隐的白气。

将人送上电车，她两手空空往回走。双脚仿佛已不是自己的，根本不用看路牌，一条条交错的胡同深巷，竟没有迷路。

四合院里那棵枣树依旧枝繁叶茂，零星未摘完的果子坠在枝叶间，有的青白色渐渐褪去，风干成暗红发亮的枣儿干。院门开着，抬眼望进去，只见黛瓦屋檐上炊烟腾起，人声却清少了。

“姑娘，也是来看房的？”

一大爷上前询问，芸生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见他指着斜对面的一间二进小院落又道：“原先的人都搬得差不多了，过两日便要来新的住户，眼下就只那一间还没人租。”

芸生没有言明来意，因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到这里来。

“我，能进去看看吗？”她的目光落到那一处灰白掉粉的月亮拱门上，思绪一瞬被拉远。

“随意看。”那大爷不是房东只是邻里，正赶着去通知房东，却忘了提醒那位姑娘，那院里还有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