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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路凛强压下想伸手抱他的**,慢慢提问:“那你排斥控制欲么?”
“某种’欲’不是病,这叫个性,”风堂说,“没有个性,才是最可怕的。”
他笑着,添一句:“不过,得看这个’控制欲’用在哪个地方。”
封路凛手一抖,哑声道:“该用的地方。”
风堂没再说话,手指敲在桌面上,像在打什么节拍。一下,两下,三下……
风堂在某些事情上过分前卫,贺情称这叫做“行事朋克”。
比如他爱拍自己部位照这事儿就已经够少儿不宜,风堂只是说他大惊小怪。贺情说不止,你忘了我们飙车的时候,你车上放些叮叮当当的歌吗?
风堂说那叫后摇,你懂个屁。
后来再放,贺情惜命,没再在副驾驶负隅顽抗,运动天赋过剩,搁后排跟着音浪摇去了。
风堂周末会缩在家里地下一层投影室里,看电影。他喜欢那些边缘化的东西,所以在地下看,就更有“地下”的氛围。
他以前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审查会规定“校园恋情不能有好结局”,现在理解了,因为人总是很难拥有最纯粹的东西。不过他不喜欢看悲剧,也不喜欢过于惨烈悲观的内容。导演不是杀手,不该太过于直击要害。生活总得有点盼头。
他经常在投影室里,看那些电影拍得很好看,台词也很有趣。镜头疯狂晃动,人物都会抽烟。好像一根芙蓉王,能解千万愁。偶尔跟着念字幕上的英文,他讲得很吃力,但又很认真。所以经常一部电影完了,风堂回味无穷,但并不知道具体讲了什么。
看片儿讲究韵味感觉,剧情向来不是重点,他对待爱情也一样。
吃过饭,封路凛接了紧急通知,乔策招呼着他赶紧回队里。
风堂看他满脸焦虑,自然知道支队里出了事,说自己等会儿打车回去。他还心疼得很。
这边离市中心第四支队有一段距离,属于小丘陵上的住宅生活区。下了隧道还得走一截儿桥路,淌过江岸线才能到繁华的那头。
这边有一条砖铺的巷子,在吃过饭后风堂目送他走时,两个人踩在上面前行了一小截。
风堂想起小时候吃的宫廷桃酥,龙须酥,隔壁店儿还卖皮丝水烟,搅合蜂蜜柳橙,烧起来泛绿,劲头极冲。
老板娘漂亮得整条街都知道,常涂抹些豆沙红的口脂。
封路凛听着,忍不住笑,说:“你生活经历挺丰富。”
风堂说:“还行,我还卖过报纸发过传单……五六岁的时候,在公园里还卖cd呢。我爸为了锻炼我们仨,塞三十张给我们,看谁先卖完谁有奖励,卖不完别回去。我卖了半把个小时才卖完,回到车上一看,贺情都他妈一瓶汽水儿喝完在车上蜷着睡觉了。”
封路凛看他的目光渐渐软下来,自己倒不觉得有多温柔。
他问:“为什么?你没他嘴皮子能耐么?不见得。”
“我是认认真真跟人家讲有什么歌,功能多好,正版碟,还有收藏价值……贺情逮着人家就嘀咕,求求您了,买一张吧。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
风堂也跟着笑出来。
由于这整个小半天过得非常愉快,风堂甚至莫名在封路凛身上寻到些自己的影子。他耸耸肩,像是笑着,嘴角弧度却有些下撇:“其实我很差,做什么都输。”
封路凛伸手摁他的唇角,试图想要他笑起来。
封路凛说:“你赢过我。”
男人的嗓音低沉,带些蛊惑,风堂听得半边耳酥酥麻麻,面朝他点点头,像是笃定这句话。
封路凛看他这招人样,没再忍,手指揉过他下巴,又死死捏住,强迫着他仰起头来。
就着江上有风吹过,就着春夏交接的午后阳光,封路凛想亲他。
“停停停,你别搁外边儿乱发情……”
这句说完,风堂躲开后又凑上来,认命似的一闭眼,“算了,是我败给你。”
封路凛像是惩罚他躲的那么一下,没有亲他,只是咬他唇角,再往唇瓣啜一小口。他又闻到封路凛身上那股檀香,与这人阳刚之气混杂揉碎在一块,竟分外合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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