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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第1页）

他想说话，但似乎话都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说道：&ldo;臣愿意去劝阻，以臣的性命去阻止。&rdo;

崇祯笑了笑，道：&ldo;你以为你可以劝阻?&rdo;

&ldo;可以!&rdo;

&ldo;文爱卿还是没有在军队里生活过啊。&rdo;

崇祯重新拿起桌上的燧发枪，这是科学院最新改良的燧发枪，据说有效射程已经提升到90米。

这是专门为皇帝定制的短款。

&ldo;知道大军溃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么?&rdo;

文安之沉默。

&ldo;知道士兵哗变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么?&rdo;

&ldo;士兵哗变后，当如何才能稳住哗变?&rdo;

文安之依旧沉默。

皇帝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

&ldo;你们以为的那都只是你们以为的，你以为他们尊重你，你就可以让他们做一切?&rdo;崇祯的语气有些冷，但音质清脆干净，甚至非常有磁性，&ldo;集体的意志是会绑架个人的。&rdo;

文安之全身一震，他一瞬间明白皇帝话的意思了。

这件事已经不是个人能够劝阻的了。

怂恿很简单，但劝阻很难。

沉默了好一会儿，文安之才开口，他只觉得喉咙干涩：&ldo;陛下，臣愿意以死谢罪。&rdo;

&ldo;杀你?&rdo;崇祯淡淡道，&ldo;杀你有何用?&rdo;

&ldo;杀了你，事态只会更严重。&rdo;

听到这里，文安之崩溃大哭起来：&ldo;陛下，臣是罪人!臣是罪人!臣唯有以死谢罪!&rdo;

什么叫诛心?

这就是诛心!

杀人很简单，只需要举起刀子来，就能砍掉脑袋。

但崇祯要的是诛心，诛文安之的心。

文安之在东南儒生心中的地位非常高，毕竟他是国子监祭酒。

祭酒相当于校长!

为什么要诛他的心?

因为这件事，到最后，是需要有人出来收场的。

集体的确会绑架个人，尤其是在集体情绪暴涨的时候，任何理智都是徒劳的。

但是，当对抗尽显疲态，集体的能量用完之后，大家总会安静下来的。

所以，文安之肯定是有重要作用的。

而且不仅仅是这个作用。

等东南的事平了之后，要派他去草原传授儒学，以施王化，感悟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