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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顾霖立法靖难反顾求月票（第3页）

苏砚拄拐立于井畔，声音沙哑：“他们不是在抹除记忆，是在消灭‘痛的能力’。”

我闭目良久，终于开口：“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痛到极致，反而重生’。”

我做出一个谁也没料到的决定：向全世界直播一场“死亡共感”。

地点选在云南雨林遗址??那位傣族老人与净忆战士同归于尽之处。

我将亲自接入残存的共鸣场，追溯爆炸瞬间的所有意识波动，并将其转化为可视影像，实时传输至互联网。任何人，无论是否为心语者，只要戴上特制接收器，就能体验那一秒的全部情感洪流：老人对亡妻的思念、筑路工人临终的遗憾、净忆战士被剥离人性前的最后一丝挣扎……

“你会死。”沈眠抓住我的手，“那种强度的共感，足以撕裂灵魂。”

“那就撕裂吧。”我说，“如果人类真的宁愿麻木活着，不愿痛着清醒，那我也该和这段历史一起死去。”

仪式当天，阴云密布。

忆世树藤蔓延伸千里，连接全球两万个接收终端。联合国临时开放公共频道，数十亿人注视着屏幕。

我躺入祭坛中央，命环全功率运转，阿念主持引导，沈眠诵读《慈训》终章：

>“若光将熄，请成为火；

>若声将寂，请成为雷；

>若人皆忘，请独自记得??

>直到有人与你一同哭泣。”

电流涌入四肢百骸。

那一刻，我成了千魂万魄的容器。

我看见老人跪在榕树洞中，抚摸妻子遗照，低声说：“我对不住你，没能陪你老去。”

我听见四川娃子咽气前呢喃：“娘，下辈子……我想吃顿饱饭。”

我感受到净忆战士脑中最后一道防线崩溃时的恐惧：“我不想变成怪物……救救我……”

亿万观众同步承受这份重量。

直播进行到第三十七分钟，首例生理反应出现：一名安装“清明系统”的男子突然呕吐，泪流不止，嘶吼着撕扯自己头部的芯片。

第五十一分钟，某国总统女儿关闭人工情绪调节器，在镜头前痛哭失声，宣布退选。

第二小时零九分，科技巨头股价暴跌，清明系统被迫下架。

而在云南现场，奇迹发生。

原本枯死十年的榕树，根部渗出红色汁液，渐渐汇聚成河。液体流淌之处，地面浮现出无数名字，如同复活的碑林。空中响起合唱，不是人声，而是风穿过树叶、水撞击岩石、鸟振翅破空所组成的自然交响??那是大地本身在共感。

直播结束时，全球新增自主心语者八十九万人。

我们没有胜利宣言，只有一句传遍网络的话：

>“你可以选择不痛，但请别嘲笑那些仍在痛的人??因为他们替你记得你是谁。”

风波渐息，但我清楚，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某夜，我在书院后院整理旧物，忽觉一阵寒意袭来。忆世树无风自动，叶片翻转，显出四个大字：

>“门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