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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拥有着失去着（第1页）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妈妈拿着鸡毛掸子，大声训斥着我，「在听我说话吗？！」

虽然被妈妈教训着，还罚了跪，但我却不以为意。妈妈嘴上不承认昨晚近乎精疲力尽的激情，强调自己如何毫不犹豫地把对方赶了出去，我的「生日礼物」完完全全就是四个字——不可理喻。但当我抬头看向妈妈，她的眼神总会下意识闪躲，透着心虚。我了解妈妈，她真的不太擅长撒谎；如今嘴硬，无非是努力树立着一个母亲应有的威严。

我心中窃喜着：没想到「生日礼物」这件事竟如此顺利，妈妈被操得太爽，不知丢了多少次……更重要的，我在现场偷看了整整一夜，而且全身而退，这种事人一辈子能经历几回？真的太佩服自己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鸡毛掸子立刻落在了我背上。「你这孩子，笑什么？！」

「嗯，妈妈变得有力气多了。」我暗想。

「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饶道，「你别打了，我怕你太累，毕竟你昨天……您最近挺累的。」好吧，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我看着被我气坏的妈妈，她坐在我的面前，已经满脸通红，咬着嘴唇，眼神依旧慌乱，不知该怎样化解这种尴尬。

「你想气死我呀！」妈妈憋了片刻，再次凶了起来，「我再说一遍，你很胡闹、特别胡闹！我什么都没做！你不懂事，我这么大人还不懂吗？……唉，我跟你解释这个干嘛？不说了！」妈妈气呼呼地把脸扭到一边，睡衣下的一双胸脯起起伏伏，看似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也没说是因为……」我小声嘟囔着。

「你！」妈妈气得站起身，大吼道：「你说，你为什么又去那种地方？！接触了多少不正经的人？！你能不能学点儿好？！……」妈妈对着我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用她的嗓门从气势上压倒了我，也成功转移了话题。

……山洞那件事之后的几个月以来，妈妈虽然嘴上说自己没事，但一直沉默少语、闷闷不乐，时不时发呆；我特别怕她得抑郁症，在学校时候更是担心她会突然再做傻事。而现在，眼前的妈妈却是精力充沛，吼我的样子像极了十年前的她。我印象很深刻，那年我7岁，好奇心驱使下把爸妈房间的一盒「气球」拆开吹着玩，还扎破了几个，又塞回了盒子里；不到30岁的妈妈把我凶了一顿，说我差点儿闯了大祸，却又无法说得太具体（这次也一样）。不明所以的我委屈大哭，最后再由妈妈把我哄好……后来我才知道，不懂事的我差点儿让自己多了一个弟弟或妹妹。

而其他99%的时间里，妈妈都特别温柔，几乎没有凶过我。但压抑和温柔有时候看起来很像。这些年，妈妈虽然保养得不错，但也无法避免变老；尤其这两三年，妈妈受了太多委屈，气色变得差了很多，和莫铭分手之后甚至也不再打扮。我发呆地看向妈妈，吃惊地发现：眼前恼羞成怒的妈妈竟然变年轻了许多，面色红润，皮肤上像是多了一层光泽，皱纹都看不到了；甚至，妈妈的那对胸都变得更挺了。

我有些恍惚：莫非这就是性爱滋润的效果？据说，性爱可以让女人分泌雌性激素。昨晚妈妈被操得不知高潮了多少次，肉穴现在估计还是肿的，但也得到了极大的发泄和满足，所以一夜之间容光焕发？可这也太立竿见影了吧？好神奇……对哦，乔怡欣和我恋爱后，她的胸摸起来好像也大了一些，虽然她说还是B罩杯。看来，我还要多努力啊……

……一阵敲门声，把我从跑偏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妈妈让我跪好继续反省，便去开了门。原来是住在隔壁的一位老太太，她告诉妈妈，昨天晚上动静实在太大，又喊又叫、像在吵架（妈妈的呻吟声），又咚咚作响、像在砸东西（可怜的衣柜），害她都没睡好；没想到，今天傍晚妈妈又大叫了起来……也许老太太是看破、不说破，给妈妈留了面子。妈妈则连连道歉，终于把邻居送走。

跪在原地的我却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看着妈妈拿着鸡毛掸子走近，我忙解释：「妈妈，你听我解释，哈哈哈哈！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到你现在精神焕发、满血复活的样子，我开心！哈哈…」我眼泪都笑了出来，全然不顾妈妈已经尴尬到了极点。

「啪！」妈妈重重打在了我的身上，一阵剧痛。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妈妈则哭了。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妈妈哭着，一下下、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背上。实在太疼了，我一把抓住了鸡毛掸子，抢了过来。

「你要造反吗？！」妈妈哭着问。

「妈！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我也急了，吼道：「你那么久没人陪，一个人那么寂寞，何必呢？你又没做错什么。我爸现在过得多自在，你知道吗？你为什么就要活得那么憋屈，凭什么就不能找男人快活？去TM的“存天理、灭人欲”！」我吼得气喘吁吁，把鸡毛掸子递给妈妈，「你打吧，打我要是把你的委屈发泄出来，也好！」

说完，我跪好在妈妈面前。妈妈突然把我抱在了怀里。

「妈妈知道你不是坏孩子，但你这都是些什么歪理，我怕你学坏。再说，这种事不该你来做啊……」

「刚刚那个老太太，守寡快30年了，孩子无论如何不让她找新老伴。我觉得他们都是自私、畜生！我不能让我的妈妈那么苦……」

「你小点儿声。」妈妈抱着我的脑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

我站起身，双手抓紧妈妈的肩：「还有，妈，莫铭干的混事我全都知道！但你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怕你再有事啊！」我想起了在ICU外祈祷的自己，忍不住把妈妈抱在怀里，也哭了起来。

妈妈靠在我的怀里抽搐着、倾诉着：「好儿子……我心里难受，很难受……你爸风流成性，莫铭王八蛋，都抛下我不管…我好难受……还有，那些畜生……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好恨啊！可我不知道该跟谁说……」妈妈的哭声更大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安慰着妈妈。

妈妈的眼泪彻底失控，「还有你，你干的是什么事？我不想在自己儿子面前这么丢脸，呜呜……连你都欺负我，我这妈还怎么当……」

「我错了，我错了……妈，哭出来就好了。」我轻拍着妈妈的背，「妈，我长大了，我很想和你像朋友一样。以后有不开心的都告诉我，千万别憋在心里，好不好？」

「嗯，我答应你。」妈妈尽情地哭着、发泄着，眼泪沾湿了我的胸口。我只是不断重复着「哭出来就好了……」。

是啊，哭出来就好了。

「还有一件事，我…我……」妈妈哭声终于小了些，欲言又止，但她的双手把我的后背抓得越来紧越紧。「啊呀，我肚子疼。」妈妈突然捂住小肚子，痛苦地叫道。我吓坏了，发生了什么？难道妈妈昨天晚上纵欲过度了？被王大龙那夸张的肉棒操了那么久，妈妈一定是受伤了！我糊涂啊！

我自责万分，一时间更是手足无措，只是呆呆地扶住妈妈。妈妈却好像早有准备一般，对着慌乱的我说道，「别怕，送我去医院。」

……

「我知道，这孩子不能要，但一直不忍心。经过这通折腾，现在终于没这个烦恼了，心里也通了…这件事保密，我们谁都不要再提，好不好？……其实，我想过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只是以前不能要、不敢要；现在放开了，可…不知道还能不能给你找个后爸。」几天后，妈妈躺在床上，微笑地对我说着。

「以后都会有的。都会好起来的。」我轻握着妈妈发凉的手背，「妈，你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