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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勒。”羽弦稚生说。
宫本雪子把毛衣从他的身上取下,改针。
左领第二行回来的时候末尾加针,领口从31加到了33,想了想,又加到了34。
少年长得快,就在他窝在自己腿上时,她似乎都听见那声音——被白色的雪掩埋的健康麦种,在黑色的土壤里破芽的声音。
下午3点:“现在呢?”
“不勒了。”
“嗯。”
雪子换上鹅黄色的毛线团,还有9号针,开始织机器猫脖子上的铃铛。
四点,大家约好了一起看恐怖片。
沙发的左边,坐着宫本雪子,羽弦稚生。
右边坐着花鸟风月,田空葵。
花鸟风月搂住了羽弦稚生的肩膀,开心地盯着电视。
宫本雪子这位女武神,很害怕很害怕看恐怖片,可是在羽弦稚生面前,她不好意思逃走,只能硬撑着。
羽弦稚生也不敢看恐怖片,看过之后要是没人陪,他最起码一个星期睡不着觉,可是在宫本雪子面前,他想要做她的月光武士,所以挺着胸膛,一脸准备英勇赴死的表情。
除此之外,两个人相似的点,是都怕蜘蛛。
田空葵既不害怕蜘蛛,也不害怕恐怖片。
上次家里的墙壁上爬着一只吃蟑螂的吊脚蜘蛛,宫本雪子吓得面无血色,羽弦稚生更是当场就无了,因为那蜘蛛垂挂下来,距离他最近。
就在宫本雪子看到羽弦稚生几乎吓傻、她母性爆棚,强撑着想要赶走那只蜘蛛时,田空葵飞快地跑了过去,用小手一把捂住蜘蛛。
那长长、黑色的蜘蛛,在她苍白的手里,黑白分明,反差极大。
她走到外面,把蜘蛛丢了出去,云澹风轻。宫本雪子与羽弦稚生面面相觑,如见神明。
播放开始,录像带是1932年的美国恐怖电影《畸形人》。
随着录放像机‘啪嗒啪嗒’的声响,电影刷地开始了。
古怪的人体,从肉体到精神,邪溢。
望着电视画面里那仿佛木偶娃娃般恐怖的人脸,羽弦稚生‘布灵布灵’地打了个寒颤。
我柜子动了,我不想看了。
宫本雪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没撑多久,就用手捂住了眼睛,另外一只手捂住了羽弦稚生的眼睛。
每当鬼冒出头,她就大叫一声“呀,来啦!”,接着捂住眼睛,又一巴掌覆盖住羽弦稚生的眼睛,把他盖得朝着沙发后面仰去。
开场半小时,羽弦稚生没被鬼吓晕,倒是被她给盖懵了。
“鬼过去了么?”雪子小声地问。
“还没有。”花鸟风月兴冲冲地盯着那模样丑陋的鬼。她似乎一点都不怕,鬼越恐怖她就觉得越刺激,好像在欣赏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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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花鸟风月惋惜地说。
宫本雪子小心翼翼地睁眼,看到平缓的过渡剧情,这才松了口气。
“雪子,你不要捂我的眼睛了。”羽弦稚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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