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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第一战（第2页）

他的面孔依旧冰冷，可背后的无数青铜巨门却开始崩塌。每一道门前的“林玄尸体”都在颤动，有的站起，有的抬手，有的低声诵念着同一句话：“**我不认命。**”

“错误……太多错误……”终焉观测者首次语气紊乱，“必须重启……必须重置……否则系统将崩溃……”

“那就崩溃吧。”林玄冷冷道，一步踏出，站在破碎的镜前，“如果一个需要靠抹杀自由意志才能维持的系统，那它本身就该被淘汰。”

他举起右手，指尖凝聚起最后一道由百世记忆与万众信念融合而成的能量洪流，直指镜心：“今天，我不求掌控，也不求取代。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砸了你的镜子！**”

轰！！！

那一击，不只是物理层面的冲击，更是对整个“降界机制”逻辑根基的彻底否定。镜子剧烈震颤，内部流转的数据流疯狂倒灌，映照万界的画面逐一崩解。那些曾被监视、被干预、被删除的世界，纷纷脱离控制，回归自主演化轨道。

终焉观测者的身影开始模糊，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理解的困惑：“为什么……为什么要反抗？服从才是最优路径……效率才是最高真理……”

“因为修仙，从来不是为了高效。”林无尘的声音从遥远彼端传来，穿透层层空间，“是为了问一句??我，能不能成为我自己？”

随着这句话落下，祭坛上的星图猛然扩张，化作一张覆盖诸天的网络，将所有觉醒者连接在一起。他们不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一个正在形成的“自由意志共同体”。

林玄站在碎裂的镜前，望着自己逐渐消散的身影，笑了。

他知道，自己可能无法活到下一个纪元。但他也明白，真正的永生，不在于肉体不灭，而在于思想与信念的传承。

“老疯子说得对啊……”他喃喃道，“真正的修仙时代，才刚刚开始。”

光影一闪，他的身体彻底化为光点，融入那横跨万界的银河之中。没有悲壮，没有遗憾，只有一种近乎圆满的平静。

而在北漠，林无尘感受到最后一丝联系中断，却没有悲伤。他知道，另一个“他”已经完成了使命，而自己的路，才走到一半。

他转身望向远方。

飞舟残骸中，苏清璃已站起身来，青鸾笛悬浮于胸前，自动奏响一曲《破妄》。笛声清越，穿透云霄，唤醒了方圆千里内所有陷入沉睡的修士。南宫烈仰天长啸，体内血脉沸腾至极，竟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自行突破瓶颈，踏入传说中的“涅?境”。墨千山抚摸着石碑，发现上面的文字不断变化，最终定格为一句话：

>**“你走的每一步，都是传奇的起点。”**

老疯道人拄着锈剑，一步步走向祭坛，步伐蹒跚却无比坚定。当他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整个人的气息骤然一变，仿佛脱胎换骨。他咧嘴一笑，看向林无尘：“小子，接下来，轮到我们这些‘老东西’护道了。”

林无尘点头，随即抬起双手，对着苍穹宣告：

“今日起，天地规则重写??

天赋不由天定，而由己争！

命运不凭宿命，而凭心燃！

从此之后，再无‘容器’，再无‘试验品’，再无‘注定失败者’！

若有谁还想将众生踩在脚下，妄自称神……”

他顿了顿，眼中金光暴涨，一字一顿：

“那就让我，以百世之魂，万民之心，亲手斩之！”

话音未落，整片融合后的空间剧烈震荡。祭坛升腾而起，化作一座横跨诸天的桥梁，连接起无数仍在挣扎的世界。那桥名为“通明”，意为通往心灵觉醒之路。

而在桥的尽头，隐约可见一座新的大陆正在成型??那里没有固定的天赋池，没有等级压制，没有所谓的“神选之人”。有的，只是一个个平凡生命，在一次次跌倒与爬起中，亲手点亮属于自己的光芒。

风，再次吹起。

这一次，它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