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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道染之令大罗诸天1w求月票（第1页）

玄卿那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让身处于“先天之先”维度的盘古，微微错愕。

?那双蕴含着宇宙生灭、万古沧桑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极其人性化的意外与茫然。

这就……走了？

交接仪式呢？论道传...

子时三刻，月隐星沉。

酒馆的瓦片上结了一层薄霜，像是谁不小心洒了整碗银粉。阿瘸坐在屋脊最高处，脚边摆着那只琉璃瓶??如今已空了大半，雾气稀薄得像被风吹散的梦。他望着天边那轮歪斜的月亮，忽然觉得它也笑了，笑得眼角弯弯，嘴角咧到耳根。

“你真不怕？”旅人不知何时也上了屋顶，披着一件破旧斗篷，袖口还沾着几片从冥府带回来的灰烬，“刚才那一波‘笑蛊’，不只是扰乱秩序，你是把‘意义’本身给掀了桌子。”

阿瘸晃了晃瓶子，最后一点笑声如细沙般滑出，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钻进一朵路过的小云里。那云立马抖了三抖，噼里啪啦下起一阵彩虹雨，落地竟长成一片会跳舞的蒲公英。

“怕？”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发黄的牙，“我最不怕的就是‘怕’。三百年前老板临死前说：‘洪荒最大的病，是连疯都不敢疯得理直气壮。’”

他指着远处??那里原本是昆仑墟讲经台，此刻正上演一场“无意义辩论赛”：一方坚持“石头比人更懂爱”，另一方反驳“其实爱根本不存在，只是胃酸分泌过多导致的错觉”。双方激辩三天三夜，口水横飞，最后握手言和，共同创办了《反逻辑生活指南》出版社。

“你看，他们已经开始自己玩起来了。”阿瘸轻声道，“这才是最难控制的??当所有人不再等待指令，而是自发地、真诚地做些‘毫无价值’的事，规则就再也抓不住他们了。”

旅人沉默片刻，忽然问：“可如果……混沌之书开始模仿呢？”

话音未落，天地骤暗。

不是乌云蔽日，也不是雷劫降临，而是整个洪荒的色彩突然褪去了一瞬??万物变成了黑白，连风都失去了声音。唯有酒馆门口那块木牌依旧鲜亮，四个字清晰可见：

**随便吧。**

紧接着，一道裂痕自虚空浮现，如同纸张被无形的手撕开。从中缓缓飘出一本书，通体漆黑，封面无字，却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正确感”。

混沌禁书，现世。

它悬浮于半空，书页自动翻动，每一页都映照出人间正在发生的荒唐事：猴子用尾巴写诗、猪八戒报名参加“清修杯闭关大赛”并因偷吃评委点心被淘汰、太白金星在自家后院种满韭菜，声称这是“对抗宇宙虚无的绿色防线”。

但诡异的是，这些画面都被加上了金色边框，下方标注一行小字：

>**案例编号#9527：非理性行为样本A型，已归档至《新文明演化模型》第三阶段。建议推广复制。**

“果然。”阿瘸冷笑，“它不阻止我们，反而在学习我们。”

旅人脸色铁青：“它要把‘荒诞’变成新的标准答案！就像当年把‘服从’定为美德一样，现在它想让我们相信??‘胡闹’才是进化的方向！”

“错。”阿瘸摇头，“它不是想让我们胡闹，它是想告诉我们：你们所谓的自由，也不过是我们允许你们表演的剧本。”

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霜花，从怀里掏出一支秃毛笔，笔尖焦黑，像是烧过无数次又捡回来继续用。

“这是老板留下的最后一支‘悖论笔’。”他说，“只能写一句真话，然后就会化成灰。”

“什么真话？”孙小芽不知何时爬上屋顶，抱着膝盖蹲在一旁，眼睛亮得吓人。

“一句话，能让所有定义失效的话。”阿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句话，让‘对’和‘错’同时成立，又同时崩塌。”

他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竟踩着空气走上虚空，一步步走向那本漂浮的禁书。

三界屏息。

玉帝停下了刚学会的鸭子舞，南极仙翁收起了转圈帽子，冥河老祖暂停了与孟婆讨论“忘情水是否该加糖”的哲学会议。就连西海退位的龙王，此刻也从虾兵岗位上抬起头，触须微微颤动。

阿瘸站在混沌之书前，举起悖论笔，笔尖燃起一团幽蓝火焰。

他写下：

**“我允许你不服从我的允许。”**

刹那间，天地静止。

书页剧烈震颤，那些被归档的“荒诞案例”一个个爆裂开来，化作黑色墨点四散逃逸。金色边框寸寸断裂，标注文字扭曲变形，最终拼成一句话：

>“检测到不可解析语义……系统紊乱……重启中……”

禁书猛地合拢，想要遁入虚空，却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钉住。那是来自亿万生灵心中刚刚苏醒的东西??不是反抗，不是顺从，而是一种全新的状态：**我可以选择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