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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萧宝惠回京被杀手盯上（第1页）

御书房内，暖意融融。

上好的龙涎香在紫金兽炉中静静燃烧，青烟袅袅，沁人心脾。

皇帝一身明黄常服，正临案练字。

他运笔沉稳，气定神闲。

内侍轻手轻脚地进来，垂首躬身。

“皇上，方才传来消息，赵队尉在宫道上遇见薛青，借故刁难了几句，正巧被路过的昭武王撞见了。”

皇帝笔锋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一下。

内侍又道：“昭武王当众训斥了赵队尉，还让身边的女将士动了手，将赵队尉按跪在了雪地里，赵队尉起来后，脸色很是......

暴雨初歇，天光未亮。

许靖央立于辰州城楼之上，黑袍猎猎，目光如刀锋般划过北方地平线。昨夜送走魏王使臣后，她未曾合眼，只在案前枯坐至晨雾弥漫。火盆余烬尚温，诏书灰烬随风飘散，如同那个摇摇欲坠的王朝，终将化为尘土。

她缓缓抬手，指尖轻抚城墙砖石。这墙，是百姓一砖一瓦垒起的；这城，是万千忠魂用血肉守住的。她不是为了称帝而来，而是为了终结一个时代??那个以血脉定尊卑、以出身判生死的时代。

“将军。”林昭悄然现身身后，声音低沉，“京城传来急报：皇帝自缢三日后，尸身竟被秘密火化，骨灰藏于紫宸殿密室。魏王对外宣称‘病逝’，实则封锁宫门七日，期间不见群臣，亦无遗诏公之于众。”

许靖央冷笑：“他怕死，也怕真相大白。”

“更蹊跷的是，”林昭压低嗓音，“有太监逃出宫来，说皇帝临死前写下真正遗诏，藏在龙椅夹层中，内容并非传位魏王，而是……请求你入主皇城，还政于民。”

许靖央瞳孔微缩，旋即恢复平静。

“不可能。”她淡淡道，“那老贼一生欺世盗名，临死也不会认罪。这很可能是魏王设的局，想借我之手洗清篡位之嫌。”

“可若真是呢？”林昭追问，“若您真的拿到那份遗诏，天下人会不会认为，您才是正统？”

“正统？”她嗤笑一声，转身望向东方渐明的天际，“什么是正统？是坐在金銮殿上的人说了算，还是写进史书的人定了论？不，林昭，真正的正统，是活下来的人决定的。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愿意跟谁走，信谁的话，把命交给谁。”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传令下去，暂停一切北进行动。我要等一个人。”

“谁？”

“赫连月。”

林昭心头一震。

赫连月，北燕长公主，赫连星胞妹，曾与许靖央同窗于女子学堂三年。当年赫连星奉旨构陷许家时，赫连月曾跪求兄长收手未果，最终愤而离京，不知所踪。坊间传言她已投崖自尽，也有人说她远走西域，习得奇术，誓要复仇。

可如今，她回来了。

三日前，一名蒙面女子潜入辰州，在府门外放下一枚玉簪，簪头刻着南辰旧纹，背面却写着四个字：“**血债血偿**。”

许靖央认得那簪子??那是母亲生前赠予赫连月的及笄礼。

“她若真想报仇，不会只送一根簪子。”许靖央低声说，“她在等我回应。”

***

五日后，荒原驿站。

风沙漫天，残阳如血。

一辆破旧马车停在驿站门前，帘幕低垂。守卫皆被调开，唯有两名死士持刃立于两侧。

许靖央独自走入驿站，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道纤瘦身影。女子披着灰袍，面容半掩纱巾，唯有一双眼睛冷如寒潭。

“你来了。”她开口，声音似冰泉滴落石上。

“我来了。”许靖央摘下斗篷，露出腰间佩剑，“你要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赫连月缓缓起身，揭开面纱。十年光阴未改其容颜，反倒添了几分凌厉之气。她盯着许靖央，一字一句：“你知道我为何没死吗？”

“因为你比我更恨他们。”许靖央平静回答。

“不错。”赫连月冷笑，“我亲眼看着哥哥变成魔鬼，看着父皇默许冤案，看着你们许家满门悬首示众。那一夜，我本想撞柱殉义，却被父亲派人打晕囚禁。三个月后，我才逃出来，带着一张染血的名单??上面写着所有参与构陷许家的朝臣名字。”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掷于桌上。

“这里面，有兵部尚书崔元朗收受西戎贿赂的铁证，有户部侍郎私调军粮克扣边饷的账册，还有……皇帝亲笔签署的‘除根令’，命令影狱在三年内让你全家暴毙，不留活口。”

许靖央没有翻看，只是静静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