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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ldo;如果我的小提琴有你的程度，一定乐意教她。&rdo;

&ldo;那么现在让我教你，然后你去教她。&rdo;

&ldo;你不是说没有资格吗？又怎么能教我。&rdo;

&ldo;你不是说我的程度够了吗？所以我现在是有资格又有兴趣。&rdo;

&ldo;那么请你教丁香。&rdo;

&ldo;那我情愿教我的哈叭狗。&rdo;

&ldo;很抱歉，我并不欣赏你在我面前侮辱别人。&rdo;

&ldo;这不是侮辱，记得你告诉我佛经里面说：&lso;一切众生平等，平等。&rso;人类有什么高？狗又有什么低？我的哈叭狗美、活泼、爱叫、爱纠缠人，和丁香的好处缺点都相似。&rdo;

&ldo;那你既然愿意教哈叭狗，为什么不愿意教和狗相似的丁香？你承认一切众生平等，难道丁香比不上你家的狗？&rdo;

&ldo;唉！我又输了，我生命中没有一件事不是击败在你手中。&rdo;

&ldo;认输便得认条件，明天开始教丁香小提琴。&rdo;

&ldo;这是我的意志才能作主的事，你夺不走我坚强的意志！&rdo;

&ldo;我从来不想夺走任何人的任何一件东西。&rdo;

&ldo;就是因为你什么也不要，害别人的心没一个去处。&rdo;

&ldo;再见，我的家到了。&rdo;

&ldo;再见，亲爱的公主，感谢你答应扮演月光公主，但请你记住，我已经开始憎恨那个牧羊人了。&rdo;

《月光公主》排练过许多次，陈教授很称赞，说我们个个都是天才。大家很高兴，觉得自己本来不亚于世界上第一流的演员，只是没被人发现而已。现在，陈教授不必每次的督导着我们了，比赛的日期接近，在兴奋和快乐的心情下，大伙儿排练得也更勤了。

这是星期日，下着毛毛雨，午后王眉贞来，裹着一件厚毛衣，陪我一路上王英久家排戏去。我们坐在三轮车里，她怕雨，我怕气闷，采取折中的办法，把向我这边的车篷开开一小角。路程相当远，好在我们也有足够的话来相配。王眉贞的话题绕来绕去，总是缠到张若白和丁香身上，说丁香怎样对张若白表示好感，小鹿徐天茂又怎样恨不能咬下张若白一块肉。

&ldo;你说，凌净华，张若白会爱上丁香吗？&rdo;

我答我衷心地希望他会。

&ldo;哼，&rdo;王眉贞不以为然，&ldo;丁香只像个淘气的洋娃娃，一点内在美也没有，如果他爱她，真是瞎了眼。&rdo;

&ldo;爱本来是盲目的。&rdo;

&ldo;你也承认了吗？&rdo;

&ldo;我早就承认了，但是不后悔。&rdo;

&ldo;怎么会后悔呢？因为你还是个瞎子啊！&rdo;

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痛楚，眯着眼睛望到街的那头去。

前面是一式十几幢的弄堂楼房，我们的三轮车入了一条丁字形的路，向右转弯到了底，便是王英久的家。按了电铃，出来开门的是张若白，手里拿着吉他。

&ldo;我们迟了吧？&rdo;王眉贞笑着往他。

&ldo;早哩！我们的男主角还没有登场哩！&rdo;

客室里坐满人，花生米皮和五色糖纸到处都是。主人家接去我们的雨衣，和林因辉俩让出座位给我们，这场面像是让我们打断现在再继续的。曲调出自一百o一首老名曲，我们都爱那些歌，真觉得它们永远不会老。丁香蹲在地毯上，两条辫子改梳成一条马尾，上面系着一条青莲紫的缎结，青莲紫的裙子散开在地毯上，和着她的歌声腰肢款摆着，像微风吹着的一朵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