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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于是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末了还征求九卿的意见，&ldo;五小姐，您看让王嫂子做您院里的管事娘子，您觉得妥不妥当？&rdo;

九卿微微一笑，回答她道，&ldo;既然是嬷嬷您安排的，我有什么不满意的？&rdo;

心里却是腹诽：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同时又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今天时来运转，用一付棉手套让肖嬷嬷动了心。不然的话，满院都是钱夫人眼睛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熬过去呢。

肖嬷嬷提起正事，不便多留，起身跟九卿告辞。九卿相送，走到暖阁门口听见外堂的门响，想是青楚回来了。肖嬷嬷微一犹豫，附到九卿耳前低声说道，&ldo;有什么话就让王瑞家的捎给我。&rdo;说完便若无其事掀帘走了出去。

九卿一愣，心中迅速滑过一抹了然。

原来王嫂子挤掉张婆子走的是她的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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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贿赂（下）

是夜江府的后街小巷里，暗淡的星光照着一扇漆落斑驳的木门。鼓打三更，小木门在外面被人&ldo;笃笃&rdo;敲响。肖嬷嬷披上棉袄，嘀咕着亲自出去开门。

儿子李念郎匆忙出了西屋的时候，肖嬷嬷已经走出了堂屋的门外。

李念郎紧追着老娘身后出来，就听见自家老娘在跟一个妇人说话，&ldo;呀，你怎么这么大晚上的还往外跑？&rdo;

借着星光，李念郎仔细打量那妇人两眼，依稀的，是个熟人。便听那妇人说道，&ldo;我这不是才倒下功夫来吗。事忙，我也是刚由府里出来，又记挂着姑姑你，这不还没回家，就过来看你来了。&rdo;

李念郎便迎着那妇人叫了一声，&ldo;表姐。&rdo;

那妇人冲他点头一笑，口中轻声道，&ldo;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rdo;

李念郎微微摇头，伸手推开屋门，说了声，&ldo;表姐请，&rdo;一手打着门帘，一边跟妇人说道，&ldo;娘亲没睡，我又怎敢先她而睡。&rdo;

妇人一脚迈进屋里，口中忍不住啧啧称赞，&ldo;姑姑，你看这念郎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唉！姑姑你说我怎么就没你那么好的命，生一个像念郎这样的儿子出来？&rdo;

语气里既有羡慕又充满了感慨。

李念郎便呐呐了一句，&ldo;看表姐说的，惠生表侄不是很听话吗？&rdo;

妇人怅然若失地摇头，&ldo;唉！哪里赶得上你一半。&rdo;

说着话已进到里屋，肖嬷嬷把炕上的被褥卷着往里掫了一掫，让出块地方来给妇人坐下。转眼又瞥见她手里的果子匣，眼里便透出了一丝不赞同，低声责备她道，&ldo;来就来吧，每次都拿着东西，怎么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rdo;

妇人&ldo;噗&rdo;地一声笑了，把匣子递给李念郎，转回头对肖嬷嬷说道，&ldo;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不行我买点东西孝敬您老人家了。&rdo;

肖嬷嬷白了她一眼，紧挨着她坐在炕沿上，叹着气道，&ldo;你说你，得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学会过日子？&rdo;妇人满脸的不以为然，肖嬷嬷便严厉地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问，&ldo;王瑞这些日子的生意可好？&rdo;

妇人笑着回答，&ldo;托姑姑的福，自从您把我们接到京都来，这生意啊，简直好的没了边儿。&rdo;接过李念郎递过来的一碗温水，轻轻抿了一口，把剩下的端平放在灯窝上，又笑着道，&ldo;这不您今儿又给我安排了个好差事，我这还没回家说呢。要是让我们家那相公知道了，他指定嫌我给姑姑你的这匣果子寒酸……&rdo;

妇人的话说的又急又快，语气里掩不住小小的得意和踌躇满志。

&ldo;你也不要太得意！&rdo;王瑞家的话没说完，就被一脸严肃的肖嬷嬷给打断了，&ldo;你这才进府里不到一个月，里面的弯弯绕绕你根本不懂！我当初硬塞你进荣雪厅，也是看那里的主子是个好性子的，怕你去别人那当差吃亏，所以才暗地里使了点手段。&rdo;

&ldo;是，我知道姑姑为我费了不少心……&rdo;王瑞家的急忙点头恭谨地应答，眉宇间的得志一扫而光。

&ldo;可是……&rdo;肖嬷嬷对她的变化视而不见，犹豫了一下，沉思着说道，&ldo;你这个主子，恐怕更是不好应对。&rdo;

王瑞家的露出了满面惊疑，看着肖嬷嬷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ldo;姑姑……你……你觉得这个五小姐不好伺候？&rdo;

肖嬷嬷摇头，表情若有所思，&ldo;那倒不是。&rdo;思虑了一下，又道，&ldo;只是这个五小姐，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rdo;声音拉得很长，仿佛有事没定不下来似的。

王瑞家的眼前不由得又浮上九卿那憨痴的小脸儿，那么一个清纯的人儿，难道也像那些娇宠坏了大小姐，脾气坏得没了边儿？

想着，脸上便露出犹疑不安的神色来。

肖嬷嬷知道她想左了，也不纠正，只是神色凝重地叮嘱她道，&ldo;你在这个五小姐面前，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可愈矩，记住千万不可像别的奴才一样阳奉阴违给她脸子看。还有……&rdo;她附在王瑞家的耳旁如此这般的说了几句话，王瑞家的听完便瞪着大眼一愣一愣地看着她，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旁边的李念郎看的哭笑不得摇头，自己的老娘就喜欢故作神秘，什么大不了的事，还煞有其事地把表姐唬得一愣一愣的，也难得表姐愿意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