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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5、贿赂（中）（

肖嬷嬷前往荣雪厅的时候，九卿正在和青楚说话。青楚的手里fèng着一只模样古怪的棉絮物，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最后一针fèng完，青楚好奇地把这东西翻转过来打量着：厚厚的一个筒子，上面开口，旁边分叉，下圆上平；上面平行的开口处，至下方一寸又多出来一个小筒子，是用针线和那大筒子连在一起的……

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青楚狐疑着开口问，&ldo;小姐，这莫不是一只棉鞋？&rdo;

九卿抿嘴儿而笑，语气调侃地对她道，&ldo;要不，你试试？&rdo;

青楚心里立时便画了个魂儿：小姐向来稀奇古怪的鬼点子多，如今这一次大病醒来，比以前更加的变本加厉……她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不是鞋了。

看来自己还是不要不懂装懂给她徒增笑料的的好。

青楚心思一转，就把那东西往九卿的脚上套去，嘴里笑着说道，&ldo;我看，还是奴婢给小姐试试吧。&rdo;

九卿急忙缩脚，口中急道，&ldo;喂，那不是往脚上穿的玩意，你给我套上干什么？&rdo;

青楚笑，&ldo;不是？那小姐你为什么让奴婢往脚上套？&rdo;

九卿便翻了她一眼，两只脚不忘倒换着躲青楚的手，口中嚷嚷道，&ldo;那是你自己说的是鞋，我不让你试一下，你怎么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rdo;语气无赖的像个孩子。

青楚依旧笑着去搬她的脚，也学着她的口气道，&ldo;小姐不告诉我，我就当它是鞋啰？&rdo;

九卿大急，滚身便躲。青楚扯着她的脚不放，二人闹作一团。正这时，就听门口有人沉声说道，&ldo;这是做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在主子面前也敢自称&lso;我&rso;？真是不懂规矩！&rdo;

九卿二人立时僵在哪里。青楚急急忙忙下地穿鞋，慌乱之中碰翻了炕几上的茶盅，叮叮当当一阵响动，褐色的茶水顺着滚动的茶盅便撒了一桌一炕。

&ldo;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rdo;那人说话的声音开始严厉，看了九卿一眼低沉着嗓音训斥青楚，&ldo;你看看你的样子，还有一点奴才的样子吗？你是不是仗着五小姐住的离主房远，不在大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没人管你，你就无法无天了？&rdo;

话说的比较严重，青楚立时就白了脸，扑通跪在那人面前，口中连声哀求道，&ldo;肖嬷嬷，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rdo;

说完早已泪如雨下。

九卿看的心中窝火，冷冷的用眼睛去迫视那不请自入的中年妇人。妇人眉梢微动，不卑不亢地冲九卿行了个礼，&ldo;老奴肖金桂，见过五小姐。&rdo;

九卿强压怒火，淡淡地朝妇人点了点头。妇人立时语气和缓下来，对跪在地上的青楚低沉说道，&ldo;你伺候五小姐也有些年头了，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府里的规矩你不是不懂……为人奴婢，最要记住的，是遵守本分！你如此不分尊卑地跟主子笑闹说话，可见是五小姐平时对你太过纵容了。还好今天是我听见了，若是换成其他人，把话传到了夫人耳朵里……&rdo;说到这里声音又陡转严厉，&ldo;你好好想想，其余的我也不说了，黄三姑也许就是你的下场。&rdo;话说的相当刺耳。

九卿听着立时便泄了气。

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本行使主子的威严？即使瞪穿了双眼，除了青楚以外又有谁会怕你？

就是再不服，再有怨气，又能怎么样？自顾尚且不暇，何谈拿出能力来保护别人？

肖嬷嬷抬头意味深长看了九卿一眼，低下头对犹自泪水洗面的青楚说道，&ldo;你起来吧，以后记住今日的教训……五小姐的安宁，可在你身上系着一半……&rdo;语气和缓，已经听不出刚才的严厉。

青楚诺诺连声，重重给她磕了一个头，才满脸愧责地起身。九卿便适时地吩咐她，&ldo;你去给肖嬷嬷沏盅茶来，捡最好的毛峰……还有，跟张婶子要几块炭，就说肖嬷嬷在屋里，别让她老人家冻着……&rdo;

青楚一一答应，转身而去。九卿便笑着往炕上相让肖嬷嬷，&ldo;嬷嬷请炕上坐吧，这屋子里冷，坐椅子上太凉……&rdo;

肖嬷嬷往地当中还闪着零星几点火光的炭盆上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跟九卿客气道，&ldo;五小姐可折杀老奴了，炕上是主子的坐卧，老奴岂敢僭越……老奴还是在这里坐吧，这就挺好的。&rdo;说着，她在紧挨炕沿边的榆木交椅上虚飘飘坐了下来。

九卿细看她的眉眼，这妇人长得很有几分韵味。浓眉大眼，挺鼻厚唇，眼神里透出一股子精明，倒有几分东北人的粗犷之美。恍惚之间，就想起了昨日王嫂子在这把交椅上的坐相……

脑子里迅速划过一丝电光，这二人怎么有如此相似的气韵？

肖嬷嬷扫眼在清凉的暖阁里睃巡一圈，目光最后落在炕几上被茶水洇湿了的奇怪物件上。她伸手拿起那只干慡没被水洇过的东西，好奇的左瞧右瞧。看了数秒，依然没看出什么结果，最后不得要领，抬起头来问九卿，&ldo;五小姐这是做的什么，老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