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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一命换一命（第1页）

张程深呼吸一口，好像鼓足了勇气一般，才继续说道，“我永远，永远也忘不了，在我放假回家的那天，我走进家门，看到的是我妈吊死在堂屋的尸体！”

张程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声中夹杂着令人窒息的绝望与悲伤，他使劲吸了吸鼻涕继续道，“我们家原本应该是幸福的三口人，我哥哥死了，我妈也死了。就剩下我了！知道吗？！空荡荡的家里只剩下我了！我每天回家都要像做贼一样，偷偷观察有没有人，那些受害者家属每天都会在我家门上墙上用红油漆写上侮辱的话语。”

“我就像个过街老鼠，不管我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别人的谩骂，在学校受尽了欺辱与排挤，就连老师，也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每次我从学校放假回家，迎接我的，都是腥臭的狗血，还有满墙的红油漆。我用刷子刷呀刷呀，却怎么都刷不完。‘杀人凶手’、‘变态杀人狂’……”

张程仰头癫狂的哈哈大笑着，“你们知道吗？红油漆浸在白色的墙壁上是刷不掉的，那些油漆早就渗透了整面墙。不，不对。”

张程又摇了摇头，颓废的坐回了凳子上，“渗透的不是墙壁，渗透的是我的心。”

张程突然恶狠狠的盯着武胜，“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杀人。我要将我哥当年没有做的事情做一遍！这样才对得起这些年我的遭遇，这样才对得起你们的结案书！”

等张程发泄完，武胜才缓缓开口，“其实你错了。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案子，我比谁都清楚凶手不是张斌。这里面的事情错综复杂，你不明白。如果张斌当年自杀的时候没有留下那一封认罪书，任凭怎样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闭嘴！你闭嘴吧。”

张程怒不可遏的打断了武胜的话，“你不用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知道，你无非就是想安抚我的情绪，想要我放了那个女警察，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傻子！”

可武胜却摇了摇头，话到嘴边，却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如今任凭他如何跟张程解释，他都不会相信的。毕竟，已经太晚了……

“想要救那个女警察的命，其实很简单。一命，换一命！”

张程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扔在了地上，随即又用脚踢到了武胜面前，“想要救人，除非你死在我面前。”

“张程你不要太过分！”

闫妍突然上前，挡在了武胜前面，一脸怒火的看向他说道，“当年的结案书也不是武胜下的，他极力为张斌辩护。这些年也一直在不懈的努力想找到当年的真凶，他为了张斌的案子，被停职，甚至是患上了失眠症和焦虑症。你再怎么怪，也不该怪到他的头上来！”

谁料张程并没有跟闫妍理论，只是冷冷的笑道，“是啊，你们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这位小姐，我其实很欣赏你的勇气，如果早在之前我知道刑侦队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我怎么不会找来那个叫青禾的小女警。”

“我其实很想看看，当你在全身毫无力气反抗却又意识清醒的时候，眼睁睁看着我剖开你的肚子，一件一件掏出你器官的时候，你还会不会是现在这幅趾高气昂的样子！”

张程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很明显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透露出狠厉的杀气。肖天见状，连忙将闫妍拽了过来。

“张程，我们现在虽然在你手上，但你一个人，我跟我师父两个人，你觉得要真动起手来，你的胜算有多少？！”

没想到张程冷眼瞧了瞧肖天，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轻蔑道，“肖队长，回想起来。我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现在的职位吧。有一说一，当年我就觉得你是个蠢货，到现在，你依然没能让我改变对你的看法。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愚蠢，也不要试图将我的智商拉到跟你同一水平。”

“张程！”

听见张程毫不掩饰的嘲讽，肖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天！”

一直没有说话的武胜制止了肖天接下来的言语，又转头看向张程淡淡的说道，“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你能大着胆子将我约到这里，并且在看到我还带来了肖天之后，你的脸上一脸意外都没有，也没有一丝慌张。”

“所以我更加确信，为了打赢这场仗，你应该是做足了准备吧！就算今天我不是只带着他们，还带了特警队，你也能同样从容，对吗？”

武胜说着，仔细观察着张程脸上的神色。

果然，张程闻言，冷笑道，“还是你武队长老谋深算。我也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彼此轻松。”

说完，张程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匕首上，“所以武队长，你想好了吗？用你的命换那个小女警的命。只要你死在我面前，我会立即束手就擒！你死了，这一切都结束了！”

还没等武胜开口，闫妍焦急的推开肖天质问道，“可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青禾现在是否还活着？！就凭你一两句话，就想要了武胜的命，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老实说。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你觉得你们现在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