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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绿萼见我发呆，推了我一下，悄声道：&ldo;姑娘该谢恩了。&rdo;我回过神来，忙向熙平和皇后叩头谢恩。

忽见小罗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正要开口说话，猛见我和熙平都在，又将话咽了回去。皇后起身笑道：&ldo;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没闲一会儿，事情便赶着来了。&rdo;

我和熙平相视一眼，都站起身来。熙平道：&ldo;娘娘政务繁忙，臣妾先行告退。&rdo;

皇后吩咐惠仙送我们上岸。回首望去，只见小罗正躬身禀告，皇后秀眉紧蹙，满脸忧色。当着惠仙的面，我和熙平不敢多看，忙告辞而去。

我二人沿着湖岸缓缓向南走，宫人们都远远跟在身后。我有一肚子话想问熙平，却不知从何问起。熙平却一味贪看风景，良久方叹道：&ldo;风雨欲来。&rdo;

我淡淡道：&ldo;这些天一直都是这个天气。&rdo;

熙平看我一眼：&ldo;你很好。&rdo;

我愕然：&ldo;殿下何出此言？&rdo;

熙平笑道：&ldo;皇后明明知道午后孤会去请安，偏偏叫你去陪着。又命孤放你父母出去。然而孤看你并非一味地高兴，便知道你虽得皇后赏识，终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rdo;

我莞尔道：&ldo;玉机不敢忘记。&rdo;

熙平看向茫茫湖面道：&ldo;那就好。皇后是真心赏识你，你也要好好为皇后效力才是。&rdo;

我笑道：&ldo;这是自然。&rdo;

熙平又侧头看我一眼：&ldo;你比从前更有官架子了。&rdo;

我一怔，随即笑道：&ldo;这不正是殿下所期望的么？&rdo;

一路缓缓而行，只是说些柔桑的趣事。临近渡口，熙平长公主突然问道：&ldo;俆女史的悬案，你究竟是如何查出真凶的？&rdo;

熙平明明已在济慈宫听过案情始末，此刻再提，分明是想听我在太后面前隐去的事。正在思索要怎样回答，熙平又道：&ldo;旁的便不用说了，只说孤没听过的便好。&rdo;

我只得道：&ldo;皇后疑心文澜阁的韩复是杀害俆女史的帮凶。玉机怕屈打成招，始终没有查问过韩复。倒是掖庭属的乔右丞，擅自拘禁，并用了酷刑。然而韩复也甚是硬气，受尽诸般刑罚，终是不吐一言。再者，玉机能查到真凶住在益州行馆旁边的剑门巷，实是有人暗中指点。能破悬案，实为侥幸。&rdo;

熙平长公主驻足，微笑道：&ldo;玉机知道此人是谁么？&rdo;

我低眉摇首：&ldo;不知。&rdo;

熙平只是笑笑，依旧向前走。我忍不住追上前，鼓足勇气道：&ldo;既然殿下说到此节，玉机斗胆，有一事相询，请殿下不吝赐教。&rdo;

熙平淡淡道：&ldo;只管问。&rdo;

我问道：&ldo;文澜阁的韩复和翟恩仙，是殿下送进宫的么？&rdo;

熙平脚下依旧不停，只是侧头远望北山的清凉寺：&ldo;人生有处所耳，死复何在耶？[120]翟恩仙既已伏辜，又何必多问。&rdo;

我又问：&ldo;那韩管事呢？他受尽酷刑，可否无辜？&rdo;

熙平的笑容愈加柔和：&ldo;子曰：内省不疚，夫何忧何惧。[121]那位韩管事必是无忧无惧之君子，方能熬得住酷刑。&rdo;

我逼近一步道：&ldo;那苏燕燕呢？&rdo;

熙平笑道：&ldo;苏燕燕？是平阳公主的侍读苏女巡么？她是皇后娘娘挑选入宫的，与孤何干！&rdo;

我一时语塞，熙平却笑问：&ldo;都问好了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