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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她笑道：&ldo;说起来，下月中五妹妹也要过生辰了吧？&rdo;

钟老夫人道：&ldo;可不是呢，眼看着你们从刚下生那样小，见了风一晃眼就都长到十来岁上了。&rdo;

她对蒋氏道：&ldo;莞姐儿头些年的生辰都没有怎么办过，虽然小孩儿不讲这个，到底今年是个整生。&rdo;

蒋氏方笑盈盈地应了声&ldo;是&rdo;，道：&ldo;怎么说还是娘心疼她们姐妹。&rdo;

就听钟老夫人又淡淡地道：&ldo;你们家的人头些年都不在京里，也还罢了，听说你哥哥今年准备进京的，不妨趁着请来吃杯水酒，也走动走动。&rdo;

蒋氏的笑意僵了一僵。

她端起了茶盏，却没有喝，只是在手里握着，道：&ldo;我哥哥如今方到京城，因为来的仓促，老宅闲置得久，不大能住人了，还劳着咱们府里的管事帮他找牙人赁的宅子，大嫂都是知道的……&rdo;

钟老夫人慢吞吞地道：&ldo;怎么，难道蒋家是立意要跟我们家割席断义吗？&rdo;

蒋氏撑起笑容道：&ldo;娘说哪里的话！您说的话，我哥哥岂有敢不听的，定然是要来的。&rdo;

她看了顾瑟一眼，突兀地转移了话题，道：&ldo;瑟姐儿，你妹妹过了生辰，怕也是要到还真观修行去的，你在那边住了两个多月，可有什么不便的，要教给你妹妹知道？&rdo;

顾瑟抿嘴一笑，道：&ldo;京郊如今这样的不太平，又眼看着要到年下了，五妹妹大约要明年才能去观里了。&rdo;

云弗道：&ldo;哪里就非要到还真观去，京城里这么多香火鼎盛的宫观，这么多得道的真人，离家又近，又太平。&rdo;她握了顾瑟的肩，叹道：&ldo;女孩儿一个人在外头，这当娘的心里，不知道剜了几块肉去。只盼着能少离家一步也是好的。&rdo;

蒋氏却道：&ldo;京城周遭，哪里有比度玄上师更有名的道长，多少人家想把孩子送去，只苦于人家不肯收。我们有爹的面子在，如何能错过这样的机会。&rdo;

百代耕读、誉满士林的壶州谢氏，宗房子弟谢守拙要出家，也要千里迢迢地到度玄上师身前来拜师、受戒。

既有清名，也有盛名的还真观，在观中清修过的少年少女，在量媒说亲的时候，都比别的人多一句资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个道理，顾瑟懂得，顾莞却未必懂得。

她红了眼眶，抱着蒋氏的手臂晃了晃，祈求道：&ldo;娘，我不要去观里。&rdo;

蒋氏抚着她肩哄她：&ldo;那还真观你大哥哥和四姐姐都去过的，规矩极好，半点不吃苦的。不信你问你四姐姐。&rdo;

顾瑟颔首道：&ldo;山上极清净的，寻常也不大有人走动，观中的道长都是熟谙礼仪的，平日里不会有半点不妥和冒犯。饮食多是观中自种的蔬果，山泉水浇灌，十分的净洁……&rdo;

顾莞便问道：&ldo;在他们那里要穿什么衣裳？该不会一定要穿那种青的黑的大袍子罢？&rdo;

顾瑟抿嘴笑道：&ldo;道袍穿起来也别有一点趣味，倒不拘是青的黑的，尽管挑了喜欢的料子去做也使得。我们过去以后，一天里大半天是在自己的屋子里，也无人去规束你穿的是什么衣裳……倒是逢着法事，冲阳道长会带着我们这些俗家弟子一同诵些经文，穿件道袍总归是瞧着齐整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