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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顾瑟微微一笑，道：&ldo;我偏就晓得家里已经晓得了的。&rdo;

主仆两个斗了一会嘴，谁也没有再提前头的话头。

※

等他们一行人从栖霞门入了城，果真见着顾府的大管事顾德春亲自带着十几个家丁并车马在城门口焦急等候，引得闻音讶然称奇，缠着顾瑟问&ldo;姑娘是怎么猜着的&rdo;，这却是后话了。

一别三月，帝都还是衣冠上国、九州风物的帝都，除了城门口多了戒备森严的执金吾卫和羽林军之外，城中往来熙攘、富庶繁华之貌，并未有分毫差别。

夙延川的车门始终没有打开，顾瑟也没有与他作别，只是带上了垂纱幂篱，换了自家府中的车。

越惊吾骑着他那匹枣红的马驹，依旧跟在马车边上‐‐说是马驹，但身量却已经与京中寻常农马一般高大，闻音瞧着新鲜，隔着窗看了好几回。

顾瑟道：&ldo;这是代马，宣国公麾下与羌人作战鼎鼎有名的细柳骑，骑的就是这种马。&rdo;

闻音神往道：&ldo;瞧着就威风得不得了，难怪能把羌人打的落花流水。&rdo;

却没有再说话了。

顾瑟也沉默下来。

对于他们这一代来说，英宗朝被羌狄攻陷帝都、御驾南奔的故事，已经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

可是庆和七年羌人再度犯边，宣国公府凌氏满门的男丁填在沙场上，最后竟只剩下一个四岁的凌殊，扶祖、父、伯、叔、兄灵柩归乡的场景，至今不过十年，仍每每在长辈口中听闻。

便是当年纵横西北、驻马平明的细柳骑，也在那场战役之后，几乎全军覆没了。

顾瑟微微一喟。

闻藤也叹息道：&ldo;宣国公英雄盖世，可惜他老人家去后，却没有再听说哪位将军在平明关驻守了。&rdo;

顾瑟道：&ldo;十年前那一战，管羌人也一样被打得元气大伤，况且如今朝中可用之将有限……&rdo;

也许正是因此，在她的梦里，身为太子的夙延川才会代天亲征，远赴平明关，最终死在了自己人的算计之下。

主仆几个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但越惊吾就护卫在车驾左近，他耳目极锐，细细碎碎的声音落进他耳朵里。

他垂下了眼。

顾瑟也隔着车窗上的帘幕，轻轻地在他身上注目片刻，旋即收了回去。

要解决梦中的危局，她需要许多许多的人手。

不仅仅是工吏、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