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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你说小鬟？&rdo;

&ldo;是啊。&rdo;谢随走过来，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喝，而后才走到她的床边，&ldo;也就是你受伤的时候，她正好闯进楼里来，说要找她的大当家。&rdo;

秦念抿住了唇。

谢随在她床边坐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目光飘飘荡荡地并不往她脸上看，&ldo;你这五年如何过的我并不清楚，但看起来你交了几个好朋友。我很开心。人在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朋友。&rdo;

&ldo;最危险的也是朋友。&rdo;秦念平淡地道。

谢随顿了顿，又道：&ldo;但是你也知道，现如今吹金断玉阁随时都可能被绝命楼攻破，林小鬟这时候过来，可不太妙。&rdo;

&ldo;我也不能逼着她离开。&rdo;

谢随盯着她的眼睛，半晌，叹口气：&ldo;好容易才见到你，我不同你争这些。&rdo;

&ldo;当初是你先走的。&rdo;秦念直视过去。

谢随笑了，&ldo;你该换药了。&rdo;

他总是这样的，话每说到要紧关节，他就插科打诨地蒙混过去，偏又看起来十分自然。她咬着唇不接话，便见他从帘外接过来一个托盘，盘上是新的纱布和药膏。

&ldo;这是安老板为你破费的，上好的金疮药。回头可得好好谢谢他。&rdo;谢随道。

&ldo;他破不破费，他的钱都留不住。&rdo;

谢随奇怪地看着她：&ldo;为何你同别人说话都能那么和气，同我就一定要吵架呢？&rdo;

秦念别过头，&ldo;叫小鬟回来给我换药。&rdo;

&ldo;她守了你一日一夜，想必是睡了。&rdo;谢随温声道，&ldo;乖，身子侧过来，伤在肩膀上。&rdo;

说着，他从托盘上拿起一条长长的黑布条，往自己眼睛上蒙住，在后脑打了个结。而后，又捧起纱布和药膏。

她看他半晌，眼神仿佛很锋利，又仿佛很空洞。他在一片黑暗中安然等待，仿佛胸有成竹。

他将她从六岁养到了十六岁，他带着她在刀锋上漂泊了十年，像这样的事情，早已做过许多次了。但是当年和现在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不一样。

最终，她慢慢地动了动身子。

&ldo;你是不是从来没碰过女人？&rdo;她突然问。

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神，但他的脸色变了。

&ldo;你以为这样就是君子了，是不是？&rdo;她又问。

他没有说话，但捧着药的手在轻微地颤抖。她跟他吵了这么久的架，终于有这么两句话，真的刺中他了。

但俄而他又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了他的手，又慢慢地，牵引着他的手，在空气中游移着、游移着，直到如一片鸿毛般落在了光滑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