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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看见他的笑容温柔得发涩，但眼中却满盛着希望。

（三）

窗外的喧嚣终于渐渐被风雪声淹没，五斤黄酒也终于渐渐地喝完了。

秦念今日似乎兴致很高，酒喝得比谢随只多不少。直到烛火都将烧尽了，谢随拿过了秦念手中的酒杯，秦念便半趴在桌上，喃喃地道：&ldo;我现在还清醒得很。&rdo;

谢随伸出一只手：&ldo;这是几？&rdo;

秦念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谢随笑道：&ldo;你不是会酿酒么？待回了无锡，便多多仰仗你啦。&rdo;

听见这话，秦念的目光一时柔软下来。

回无锡去，回五年前的时光里去。

那时候虽然辛苦、虽然危险、虽然总是在东逃西窜，但那时候她的心是轻松的，因为眼前的道路只有一条，她还可以跟他一起走。

&ldo;谢随，&rdo;她忽然想起，&ldo;你说我五年前喝醉了，可那时候我喝的酒，一定不如今晚的多。&rdo;

谢随道：&ldo;你那时候还是个酒力不胜的小姑娘。&rdo;

她一听竖了眉毛，&ldo;那现在呢？&rdo;

&ldo;现在嘛……&rdo;谢随想了半天，秦念不高兴了，扶着桌子站起，上身前倾过来逼问他：&ldo;现在怎样？&rdo;

女子微醺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迷醉的双眸映着将明将灭的烛光，里面全是他一个人的影子。

谢随垂下眼帘飞快地扫了一眼，道：&ldo;现在是个酒力不胜的大姑娘。&rdo;

秦念道：&ldo;你方才看哪里了？&rdo;

谢随道：&ldo;看你。&rdo;

秦念盯住他，半晌，慢慢地坐了回去。

&ldo;你睡里边，我睡外边。&rdo;谢随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收拾，&ldo;喝够了吧？&rdo;

秦念笑起来，&ldo;外边哪有床？&rdo;

谢随瞥了她一眼，但见她笑盈盈的，好像全无心机一般。谢随在心里骂了一句，径自将外袍铺在地上，自己躺倒了上去，闭上了眼。

秦念走到他身边，低头，歪着脑袋盯着他瞧。

谢随只管闭着眼睛。

秦念盯了他半天，最后大约是放弃了，叹口气道：&ldo;是因为你不开心，我才陪你喝酒的。&rdo;

说完，她也往里间走去，哗啦一声响，是帘帷被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