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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亮的地方莫过于峡谷最深处的光荣角斗场,角斗场周围已经坐满了人,火把沿着场地插成一圈,所有人都兴奋地呐喊着,挥舞着手上的火把。
那只巨大无比的变异野猪正被关在角斗场内横冲直撞,那是哥萨尔部落现任的英雄大可汗,它胡乱冲撞着场边的铁板,脖子上的铁链被拽得嘎巴乱响,大口啃食着放在场边的粮食,还直接在场地里随地释放自我……完全没有一点威严的样子,不过它那四根长矛般的大牙却让人不敢轻视。
“废话不多说了!哥萨尔光荣角斗开始!众位英豪入场吧!为争夺英雄的荣誉而战!”
“开场的时刻,请月枭大祭司为光荣角斗献上祖灵之舞!”
全场的气氛都沸腾了起来,角斗场一旁的台子上走出一众身着兽皮服装的乐者,他们都带着不同的野兽面具,戴着野猪面具的乐者敲打着大鼓,鼓声铿锵有力,宛如巨兽撼地震撼着听者的心脏。戴着鸟嘴面具的乐者弹奏着弦乐,类似于三弦琴的乐器将悠扬的旋律释放到夜风之中,声声清脆动人和强烈的鼓声形成共鸣,好似百鸟齐鸣。戴着蝈蝈面具的乐者吹响一支短短的金属喇叭,还不到一个手臂长的乐器居然把全场的鼓声都压了下去,那尖锐的调子碎石穿云,从耳朵里传进去就直冲人的天灵盖,简直要把魂都顶出去。
“这声……不是唢呐吗?”沈铳不由得惊道。
上百支火把跟着旋律摇晃着,那乐曲的旋律愈发快速紧凑起来,曲调粗狂简单,却能勾起人内心中最原始的热血和激情,非要说的话,或许和那盘烤肉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只见一个曼妙的倩影穿过乐者们来到台前,她戴着木质的祭祀面具,但看她的衣服和身材沈铳就知道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月枭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一串麦穗似的绳结上面还挂着许多金属片。
“沙!”
月枭挥舞起手中的麦穗铁片碰撞发出沙沙声,她朝后下腰后背几乎要贴到地面,一条腿则高高抬起,翘起裸足指向前方,一个极高难度的舞蹈动作。
“沙!”
声音响起的瞬间女祭司收腿起腰,整个人盘腿而坐双手举过头顶。
“沙!”
又是一声响,她从地上站起双手挥出,她手中撒出一片片金色的粉末,随着她扭动腰肢跳起有力而矫捷的舞步,那些金粉也在风中变换着形状,好似在迎合她的舞,又好似正有从虚无中走来的祖灵正和她一同起舞。
“沙!”
女祭司一个一字马动作坐到地上,紧接着又单手撑地从地上跃起,每一个动作都完美贴合着鼓点,她舞姿不断变换着,像是在模仿不同的动物,讲述不同的故事,传颂部落先人的传说……沈铳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感觉。
经历了如此可怕的灾变,人类的文明支离破碎,但在这里,他似乎看到最为原始的文明火种重新燃起了,或许在数十万年以前,人类的祖先第一次奏乐,第一次起舞,心中所感受到的也是同样的悸动吧。
“沙!”“沙!”“沙!”“沙!”“沙!”“沙!”“沙!”
月枭扭动身躯在台上旋转起来,身边翩翩飞舞的金粉和飘带围绕着、旋转着、簇拥着她,她赤裸的脚不断踩在木质台面上,手中的麦穗不断挥舞,她本身也融入了乐曲当中,甚至……融入万物,融入整个世界。
既是舞蹈的人,也是奏乐的人,既是人间之人,又是既往之人,即是女人,又是男人,即是人类,又是动物,万物一心,所有的一切都演绎在她的舞姿当中。
难怪叫做祖灵之舞。沈铳心中大为赞叹,滋滋称奇,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心灵洗礼了。
当然,而已不是每个人都有沈铳这样的审美观,周围一群游骑兵和各个部落的首领一直就盯着她的大腿。
“哈!让我先来!”
只听到一声豪迈的呐喊,那个名叫红齿的血色蜥蜴帮老大跳了下去,撸起袖子亮出一身坚实的肌肉就朝野猪冲了过去,为了美女,真的是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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