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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慧兰气急败坏,给这不要脸的妇人一个巴掌:“我呸!你那是没来得及做,你干了坏事,差点毁了铺子,我为啥不能送你见官?”
王翠桃被抽得侧过脸去,又哭哭啼啼道:“东家您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还有男人和孩子要养活,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我是万万不敢这么做的啊!”
“东家我给您磕头,您要我磕多少我就磕多少个,只求您不要送我去见官!”
言罢,王翠桃“咣咣”往地上磕了好几下,磕得脑门鲜血直流,血呼啦一片,很是骇人。
王翠桃边磕头边求饶,只可惜梁源和苏慧兰都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
从她收下曹家银子,心怀鬼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再看她为了唤起苏慧兰的同情之心,不惜将自己搞得满脸血,就能看出她孤注一掷,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样的人若是留着,后患无穷。
因此,苏慧兰下了决心,要将她送去县衙。
王翠桃自是不肯,拼命挣扎,最后还是被苏慧兰和赵荷花合力捆了起来。
她躺在地上,嘴却不停:“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梁源可以读书,我儿却不行?”
王翠桃眼神淬了毒一般,声音凄厉:“我诅咒你,诅咒你一辈子考不上功名,连童生都考不上,郁郁而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慧兰拿起抹布堵上她的嘴,呸呸几下:“疯婆子的话不当真,都是反的,都是反的。”
她叫上赵荷花,两人一同将王翠桃送去县衙。
曹家早跟县衙通过气,县丞为了讨好曹家,甚至没将此事上报给县令梁守海,就匆匆结案了。
那对夫妇直接关押起来,两日后死在牢房里。
至于王翠桃,则被打了一顿板子,丢掉半条命,被扔出了县衙。几日后拖家带口离开了杨河镇,不知所踪。
......
苏慧兰回到镇上,和赵荷花将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洒上艾草煮过的水,驱散晦气。
梁源帮着将后院打扫完,正准备回屋,被苏慧兰叫住了。
赵荷花见两人明显有事要说,自觉去了前头,将空间留给他们。
苏慧兰轻轻拍去梁源肩头的细尘,又抚平衣袍上的褶皱,慢声细语:“源哥儿,现在能告诉娘,你与曹家是怎么一回事?”
梁源垂首,将与曹安的过节悉数说给他娘听。
苏慧兰听完,霎时红了眼眶:“怎么不告诉娘?”
梁源一时语塞,嗫嚅道:“我觉得我能应付......对不起娘,我给家里惹麻烦了。”
苏慧兰拿袖口擦眼泪,忍着哽咽,轻抚梁源发顶:“源哥儿才没错,人善被人欺,那曹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源哥儿以智取胜,娘为你骄傲。”
她知道曹家和梁守海的勾当,也知道源哥儿被针对敌视,多半有梁家那对母子的功劳。
同时她也非常自责,给不了源哥儿优越的生活,明明是县令嫡子,却连一个富商之子都能随意欺辱。
梁源鼻子发酸,快速眨了眨眼:“娘不必担忧,这件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曹安一时半会不敢轻举妄动。儿子定努力读书,早日考取功名,让曹家主动登门道歉。”
苏慧兰破涕而笑,用力点头:“好,娘等着!”
母子二人相视一眼,有浓浓的温情在其间流淌。
梁源心里松快许多,将所有的不愉快抛抛诸脑后,给他娘倒了杯水:“忙了大半天了,娘您喝口水,我回屋看书去了,您歇着。”
苏慧兰捧着源哥儿给倒的爱心温水,笑眯眯颔首:“诶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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