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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作为楚景玄身边得力的大太监，常禄自事事看得分明。

今夜这一桩与往日许多瞒下皇后娘娘的事一样，皆乃皇帝陛下不愿叫皇后娘娘知晓的。

归根结底，是陛下迈不过心里那道坎，又放不下皇后娘娘，正竭力守着自己为自己划下的一条底线。可长此以往，那一道底线能守得了多久，谁又敢保证?一旦哪一日，皇后娘娘有所损伤……

常禄想着便暗叹一气。

旁边的常安瞥过来：&ldo;叹气作甚?&rdo;

常禄看他一眼，知道常安向来不关心这些，摇头道：&ldo;无事。&rdo;

常安听言收回视线，恢复成默不作声的状态。

……

虞瑶又一日早早歇下。

她不知楚景玄前一夜来过凤鸾宫。

只在梳妆时听闻霍雪桐昨夜被楚景玄降为采女、被打入冷宫，虞瑶眉头紧拧问：&ldo;为何?&rdo;

流月道：&ldo;口谕称她以歪门邪道祸乱宫闱。&rdo;

歪门邪道这样的措辞太过笼统含糊，一时反而辨不清究竟何种原因。

见虞瑶皱着眉，流月又说：&ldo;庭兰轩的宫人也不知内里。&rdo;

&ldo;着人仔细打听也无用。&rdo;

&ldo;昨夜陛下见霍采女的时候连她身边的大宫女丹夏也被拦在外面，旁的宫人更是一无所知了。&rdo;

虞瑶不解的是……

皇帝既去庭兰轩，理当是去探望霍雪桐，毕竟这些日子霍雪桐一直被禁足。

但若这般，为何会将他惹怒至此?

流月隐约猜出虞瑶的心思，反倒一笑：&ldo;娘娘为何奇怪?&rdo;

&ldo;陛下心思，本便不可揣测。&rdo;

&ldo;到底皇后娘娘有太后娘娘撑腰，又身份尊贵，无论陛下对娘娘何种心思，明面上终究不会亏待娘娘。实是娘娘这两年太过顺风顺水，才不知后宫倾轧何等惨烈。若非太后娘娘庇护，如何安安稳稳?&rdo;

&ldo;娘娘若同情霍采女，那当初她对娘娘无礼之时，便不该纵容她。&rdo;

&ldo;越纵容越放肆，自然捧得越高摔得越狠。&rdo;

虞瑶记起楚景玄在她面前，时而一句话不高兴便翻脸。

她以为他在别的妃嫔处未必也这般。

&ldo;何况，娘娘不觉得陛下是故意选了这么个人来宠么?&rdo;流月漫不经心说着，&ldo;霍采女出身不高，性情蛮横，亦无什么城府。倘若心计深沉些，当初那些对娘娘无礼的事便也不会做了。论样貌，霍采女是不差，可倘若陛下是看重美色之人，那霍采女的容貌也是远远不及娘娘的……&rdo;

虞瑶听她口中吐出一番离经叛道的话，眉心不由一跳。

&ldo;流月，你当真是越发放肆越发口无遮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