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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2页）

大理寺少卿与御史大夫纷纷点头，认为此法不错。

总不能将人带上堂，让一群大老爷们去看一个奴婢的针脚真假，且还得请一位经验丰富的绣娘辨认才行。

主审官员一致同意，刑部尚书这才向南宁太子道：&ldo;不知镇国公世子认为此举可行？&rdo;

南宁太子自开堂起便没有再开口，见刑部尚书询问，便回头问身后的人，&ldo;谢家娘子可有高见？&rdo;

本非涉案女子不可随意入公堂，然谢氏清辉随南宁太子而来，自然也得破例。

清辉对南宁太子微微点头，随后走出站在堂下，对着在座的三位主审道：&ldo;小女子有几点疑惑想请教诸位。&rdo;

刑部尚书虽觉清辉言行中有冒犯之举，但因南宁太子的原因也只能道：&ldo;谢家娘子不妨直说。&rdo;

清辉颔首，道：&ldo;红梅今日敲响闻天鼓，所告温府大郎两件事。一件事乃是温府大郎与继室婚前有私，私通产子。第二件事便是为了迎娶仇氏过门，谋害原配嫡妻。为何如今只单审谋害嫡妻之事？且若是明日才提审莲心，要莲心&lso;暴毙&rso;无法作证又当如何？且温府大郎说其二子乃是从京郊所拾，可有人证？产妇莫不是娘家夫家皆无？身上莫不是半点凭证也无？可有为子留下遗物？&rdo;

&ldo;且听红梅所言，温府二郎君乃是大郎君还在腹中八月时抱进门的，可为何排行为二？若只是捡来的幼儿，温府何须改变其年庚？以庶民子、官奴子充当官员子，该当何罪？&rdo;

&ldo;若是与人私通之子，又当是何罪？&rdo;

能坐上三司之位的都并非蠢人，清辉的发问也并非刁钻，只因某些问题被三司故意回避不提，此时被人揭开来颜面颇为难看。

最终主审官刑部尚书冯钧不得不道：&ldo;莲心死了，温府中也当有旁人作证，不然其何以将绣品拿出府中去卖？且如今官差已入温府带莲心一行人入三司，谢家娘子是觉得三司会保不下一个婢女？&rdo;

清辉竟是没有否认，&ldo;这种事，京中莫不是少了？便是死了，主子赏个十两二十两银子，便能事了。有些人家，五两银子也买得一条贱命。便是入了三司又如何？莫不是诸公愿意下一个军令状，保莲心入三司而不死？&rdo;

&ldo;谢家娘子这是要胡搅蛮缠了？&rdo;刑部尚书铁青着脸道。

奴婢身并不值钱，大户人家里，私下里动私刑一年也不知死几何，莫不说事关府中主子之间的大事，便是主子不赐死以保自身，就是为奴为婢者为了身后的一家子，也大多会选自裁。

这也是刑部尚书决意明日再提审莲心之故。

一夜里，便是唐三拿出再多证据，温府想要否定也不难。

只可惜冯钧乃是寒门出身，坐上刑部尚书之位极为不易，比不得其他两位氏族出身，出仕顺畅，爱惜羽毛。

&ldo;不过一份保书，这有何难。&rdo;一直没说话的大理寺少卿杨思怀道。

旁边坐着的御史大夫楚戈也点头，于氏族而言，出仕者的名声便是家族荣誉，便是比性命还重要。

刑部尚书冯钧闻言也只能跟着同意，道：&ldo;既然如此，那我等三人便给你这一份保书！&rdo;

清辉摇头，&ldo;诸公并非是给小女子一份保书，而是给红梅一份保书。虽红梅早已不是温府奴婢，然一心为主伸冤，此情可嘉。便是写进忠义传也不为过。&rdo;

忠义传乃是开国高皇帝命史官所立，不拘传者出身，只取其忠义。高皇帝在时，最喜史官写的便是主仆忠义。

清辉这般说，也算是抬举红梅今日举动，将之仆告主的名声洗清。

&ldo;与谁并无干系，红梅已非温府奴婢，自可拿这一份保书。&rdo;刑部尚书将保书写好，待其余二公签字画押后着人递给趴在地上的红姨娘。

红姨娘接过保书，磕头道：&ldo;多谢诸公！&rdo;

刑部尚书冯钧颔首道：&ldo;保书之事既了，再说温府二郎君出身之事。红梅道此子乃是温府大郎与继室未婚所出，然并无凭证，只凭臆测，怎可为真？若是仇氏所出，可有当时产婆、贴身丫鬟为证？可有其余证明其身证物？便是温府大郎言此子为京郊所拾，来于何处，其生母、生父为何人，亦与本案无关。&rdo;

官府中人往温府内院拿人，温老夫人病倒在床，剩下宁氏一边伺疾一边要压住府中的人心惶惶，便是有温宥娘与宛娘帮忙，也深感疲惫。

等官府中人到了，说到要入内院拿人，在外院接待的宁氏更是一口气差点没能上来，只勉强撑住道：&ldo;不知诸位官差可是要拿谁？&rdo;

领头的官差年纪稍长，上前抱拳道：&ldo;此事与今日三司会审相关，还请夫人配合。此时我等前来，只为寻一名叫莲心的婢女，且事涉贵府下人私自将绣品带出府卖与绣楼，因此也将带走一名王姓看门婆子。&rdo;

莲心如今已是妇人，虽多年不曾见过，然宁氏却记得当年此妇人在太夫人面前颇为得势，因此便是孙媳的她，见着她也要给两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