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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都拒绝了（第2页）

“那是特例。”陈国年摇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它赶上了情绪风口??人们厌倦了虚假的浪漫，想看点真的。但这种机会，十年未必有一次。”

宁浩沉默片刻：“所以我更得抓紧时间，把想拍的都拍了。”

下午三点，制片人赵岩来找他开会。桌上摆着三份合同草案。

“《星际穿越日》效应还在持续发酵。”赵岩推了推眼镜，“好莱坞那边已经有公司联系我们，想引进你的下一部作品做海外展映。”

“哪一部？”宁浩问。

“《有人区》。”

他愣了一下：“他们看过成片了？”

“样片十分钟。据说放映结束后，全场安静了快三分钟。”

宁浩轻吁一口气。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国际认可，或许即将到来。

“但他们有个条件。”赵岩压低声音，“希望你能补拍一个‘更明亮’的结局。”

“不可能。”宁浩斩钉截铁。

“我也是这么回的。我说导演从来不做妥协。”

“谢谢。”宁浩笑了笑，“不过你要记住，下次别替我答应任何事。”

赵岩苦笑：“你这脾气，迟早得罪人。”

“那就让他们骂去。”他站起身，“比起讨好所有人，我宁愿让一部电影完整。”

傍晚回家，刘伊菲已经在厨房做饭。油烟机轰鸣，锅铲翻炒声清脆。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扎成丸子头，鼻尖沾了点面粉。

“你怎么来了？”宁浩放下包。

“不能来？”她回头瞪他一眼，“再不来我就把菜烧糊了。”

他走过去帮忙切葱。两人默契十足，仿佛早已共处多年。窗外月色渐升，屋内饭菜飘香。

饭吃到一半，宁浩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吴宸。

“喂？”

“宁浩！”吴宸声音激动，“刚看完《有人区》样片！太他妈狠了！你知道我看到女主砸碎镜子那段，我老婆哭了半小时吗？！”

宁浩无奈：“你放人家女演员干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宸急道，“我是说，这片子必须冲戛纳！我已经联系了几家国际发行商，他们都感兴趣！”

“戛纳？”宁浩看向刘伊菲，后者正睁大眼睛听着。

“对！明年五月！时间刚好！”

“……让我想想。”他挂了电话，低头扒了一口饭。

“想去吗？”刘伊菲问。

“想去。”他坦然，“但前提是，不能为了奖项而改戏。”

她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而有序。《有人区》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演员陆续进组，勘景团队奔赴西北戈壁。宁浩亲自带队，在零下十五度的荒漠中连续工作十二小时。

某天深夜收工，他独自坐在帐篷外抽烟。星空如洗，银河横贯天际。副导演走过来递水：“导演，明天还要早起，少抽点。”

“睡不着。”宁浩吐出一口烟圈，“我在想，十年前我还在给剧组扛器材的时候，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能站在这儿拍自己的电影。”

“现在你做到了。”

“可总觉得还不够。”他掐灭烟头，“我想让更多人看到不一样的中国故事。”

副导演沉默片刻：“所以你才坚持用非职业演员演牧民一家？”

“因为他们的眼神里有土地的味道。”宁浩站起身，“城里人演不出那种沧桑。”

拍摄进入第三周，突发状况出现??主演之一高原突发急性肺水肿，被迫送医。全组停工三天。宁浩连夜赶往医院，守在病房外直到凌晨。

高原醒来第一句话是：“导演，对不起，耽误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