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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苦夷部（第2页）

想着想着，刘才也渐渐睡着了。

一阵巨响后，舱内所有弟兄都因船体剧烈晃动而从吊床上甩了下来。张辅从懵呆中回过神，发现海东青已飞上自己的肩膀，不住地叫唤，他随即大声喝道：“弟兄们，拿上武器上甲板”。

神机营的弟兄连忙看向高士文鬼老四，高士文边揉着伤痛处边道：“放心，我会与军法队如数记着大家杀敌的人数”。

一个海上交战斩获的倭寇人头可得二十两白银人民币一万，而北平一套不在闹市区的普通二进四合院也只要二十两。用不着张辅动员什么，这些以为是倭寇来了的神机营军士们，已是人人都显得极为兴奋。

就在他们拿好武器准备列队上甲板的时候，马三宝下来了，他对一脸兴奋的张辅道：“是触到暗礁了。不过船无大碍，船工正在检修”。

马三宝看了一瞬间从兴奋转而变成一脸失望的神机营众军士一眼后，便向一脸平淡的张辅告辞而去。

一夜无话。

站在甲板上的张辅看到海鸥之刻，他肩上的海东青便立即腾空而起。经过海东青不到一刻钟的空中绞杀后，张辅身边的甲板上就有十多只海鸥尸体了。

海东青食用一只海鸥脑髓后，就飞回张辅肩上。见它并未像往常那样邀功式地看着自己，张辅猜到应该是这海鸥不合海东青的胃口。他从腰囊中取了一条羊肉，看到海东青迅速将其食用，张辅就肯定海鸥确实是难以食用的了。

正准备下宝船之刻，张辅见马三宝向自己走来，他并示意薛禄先率队下船。马三宝在张辅身边停下，先是看了桅杆上的人头一眼，道：“这值夜的军士之前一直没有犯过错，那天偏离航线也是他闹肚子”。

见张辅默然，马三宝有些黯然地接着说：“但军法无情。偏离航线致使宝船触礁，就得斩首示众”。

张辅不以为然地道：“闹肚子可以当场解决。由此可见在他心中军法远没有比不闻臭气重要。他若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马三宝见张辅如此说，不由地想起了严格执行军法的燕王，燕王也是经常当着死人的面重申军法的重要性，丝毫不顾及刚死将士的尸首还在现场。在马三宝随之想到燕王还是张辅的恩师，就释然了，师徒间在这点上一致有什么好奇怪的。

马三宝颔首地说：“张千户，你是天生当兵的”。

张辅悟了过来，笑着说：“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更让神机营每个军士知道军法的不可触犯”。

马三宝微微一笑，说道：“明年二月份，我回来此处来接您，到时再见”。

张辅笑着点了头，向马三宝拱手告辞后，就顺着宝船上的绳索下到了底下的小船。

十艘小船在苦夷岛简陋码头与宝船之间来来回回二十五趟，才将神机营军士与物资全部运完。见这一千兵士正在换冬衣以及清点物资，张辅并在码头上与驻派在此的金州卫千户聊了起来。

这位林千户告诉张辅，这个岛大得出奇，有个大瀑布但经常被冻住，下个月开始会冷得出奇。他还说散居在此的野人女真是苦夷部，大唐将其称为黑水靺鞨十六部之一，北元将其称之为骨嵬。

他接着说：苦夷人傍水而居，捕鱼为食，父子不亲。年老的父母生病，年轻的一辈就搭个草棚将生病的父母抬进来，再也不管。

大概是不知道张辅的底细，或者是长期待在这生了一肚的怨气，这位林千户最后抱怨地道：“也不知道燕王图这里什么？非得让咱们待在这，还建什么码头。除了咱们这些丘八，谁会愿意待在这里受罪”？

当张辅感到耳边生风时，他知道海东青飞回来了。这时，张辅发现林千户怪异地看着自己，张辅正想说话，林千户转而大喜地道：“咱们还真有可能收编苦夷部。原因就在你肩上这神鹰上。它是苦夷部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