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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ldo;奥森也和我提起过你，&rdo;乔安娜意味深长地说，&ldo;你好像是唯一一个他和我主动提起的女性朋友。&rdo;

梅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苦涩的笑容。

&ldo;或许吧。&rdo;

她灌了一口酒，然后再次笑起来。

&ldo;可我根本碰不到他。&rdo;

远处的天空传来雷声辚辚，大片的积雨云似在缓缓下沉，势不可挡地压向中央城区。梅根茜尔德陷入犹豫，然后说：

&ldo;我总是看不清他，就像他说自己总也看不清哈兰。有多少次，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听不进我说的。&rdo;

&ldo;哈兰?这和指挥官什么关系?&rdo;

&ldo;不知道。你觉得呢?&rdo;

乔安娜凝视着她。梅根茜尔德将目光别开，脸上显出复杂的表情。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在天空中炸开，似要将整座城都震碎。她们同时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窗外。下一刻，滂沱大雨忽然而至，就像恶神降临的前奏。雨滴重重地撞在窗户上，随即滚落而下，很快就模糊了窗外的景象。街上的人开始奔跑，有人躲进屋檐下，有人冲进了旅店里。旅店的大门总是敞开的，尤其在这样的天气，为躲雨的人们提供便利。雨水的哗哗声充斥脑海。冷风裹挟着雨吹进来，打湿门口的地面。乔安娜侧过头看向门口，一队巡逻兵也跑了进来，其中两人嘴里骂骂咧咧，按所携武器看上去似乎是潜行者与战士。乔安娜隐约听到&ldo;森林&rdo;，&ldo;坏天气&rdo;，还有&ldo;赞加沼泽&rdo;与&ldo;纳格兰&rdo;等字眼，由此猜测他们或许不是沙塔斯城民。自从地狱火堡垒一战之后，就有许多外地人随着从沙塔斯出发的联军大部一同归来。他们被编制入伍，接着着手于城防的修筑，到现在也没有几个回去的。

门口站着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开始往旅店里面挤。有人拉开位子坐下来，定定心心地清理衣服上的雨滴。但似乎没人想要来点什么，因此乔安娜仍然与梅根茜尔德坐在一起。后者早已对周围不闻不问，只是一口又一口地继续喝酒，仿佛雨声还有突然嘈杂起来的人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乐。乔安娜的目光在那队联军士兵中多停留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转头环视四周，他们的目光有片刻接触，然后同时停留。乔安娜意识到自己见过他，和哈兰一起。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着梅根茜尔德。

&ldo;他们是从小就在一起的朋友。&rdo;她说。

梅根抬起头，似乎没有听懂她所说。

&ldo;我说哈兰与奥森，他们‐‐&rdo;

&ldo;对，那正是问题所在。&rdo;

乔安娜怔住了。梅根茜尔德用指尖沿着杯沿打磨，揩去上面一层酒。她盯着杯子里面，露出惆怅，甚至痛苦的表情。

&ldo;精心培植的梦露花被害虫侵蚀，而你已经习惯了它的美。你会怎么做?&rdo;

&ldo;将害虫剔除。&rdo;

&ldo;之后是否依然接受残缺的花瓣?&rdo;

乔安娜没有回答。

梅根茜尔德说：&ldo;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想出答案。如果我深爱的人或事物变质了，我会怎么做?放弃还是试图改变?如果选择改变，做到什么程度?&rdo;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进自己的掌心。

&ldo;我的母亲杀死了我的父亲，因为他变心了。可她之后变得异常脆弱，丝毫没有得到满意结果的样子，仿佛杀死的是她自身的一部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