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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老沫（第2页）

纪十心中陡地起疑，这书生怎知牛镖头急流勇退？他是什么来头？

老沫给牛镖头上了一壶茶，壶是最精致的紫砂壶。

壶盖上首位相连刻着五个字“可以洗心也”。

五个字连成一圈，无论以哪个字开头都可自成一句，颇具智慧。

牛镖头不禁若有所思。

书生忽道：“请博士给我泡一壶龙井。”

老沫问道：“敢问龙井何解？”

书生道：“龙井香而不冽，啜之淡然，似乎无味，因果之后，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于齿颊之间，此无为之为，乃至味也。《论语》有言：少年之时，气血未定，戒之在色。色即是空，虚空幻有，大象无形。《金刚经》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内心淡然宁静从容不迫，宛若极品龙井，至味而无味，淡然而悠远。”

老沫呵呵笑着，眼神凝滞，似是在体味这种“至味而无味”的心境。

许久之后才回神沏茶。

书生又道：“茶博士，在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沫道：“先生请讲。”

书生道：“你这块匾额立得虽好，可惜写错了一个字。”

“哦？”

“这‘文人沫客’的‘沫’自当是上长下短，博士怎得写成一个‘沬’字？”

老沫呵呵笑着，道：“先生说的是，这块招牌的确是写错了。老头子明日便改。”

书生道：“甚好。”

纪十心里却笑了。老沫这个“沬”字正是金字招牌。

这书生说了一堆大道理，到头来原来还是个酸腐的书生，写错一个字也要指摘一番。

这时旁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道：“酸秀才又在到处卖弄了！”

书生品了一口茶，悠然出神，置之不理。

茶博士道：“这位剑仙，品茶不语，请慢慢品饮。”

大汉道：“格老子的！老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酸人！”

当啷啷一声响，九环刀提在手，道：“那白脸，咱们走几招？”

书生道：“好汉难道没听过‘君子周而不比’吗？”

那汉子轻轻一提，一口大刀劈头砍了过去，哗啦啦书生面前的那张桌子散了架。

书生看着一壶好茶被他糟践。摇摇头道：“可惜了！”

汉子合身扑上，书生折扇一引，大汉便冲着门口飞了出去。

忽然“嘭”的一声响，大汉被踢在一边，叫苦连连。

从门外走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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