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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第1页）

龙鹰微笑道：&ldo;你将&lso;默啜&rso;取代&lso;台勒虚云&rso;，然后将三句话重说一遍，立即明白。&rdo;

符太道：&ldo;你真的没事了！&rdo;

龙鹰道：&ldo;很古怪，当我晓得小魔女赶及送国老，国老享尽儿孙之乐后，于睡梦里逝去，感觉只是他进入了一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梦，就像从一个梦到了另一个梦去，沉醉在&lso;梦中之梦&rso;里，立即从伤情释放出来，心底里充盈奇异但欢悦的情绪，是与魔种浑为一体的感觉，没法形容。&rdo;

符太道：&ldo;依我看，你是当忽然流泪，情结才真的得到宣泄。&rdo;

龙鹰点头道：&ldo;该是如此。&rdo;

河风从西北方吹来，寒意侵人。

符太问道：&ldo;天地间最难捉摸的时刻，是哪一刻了？&rdo;

龙鹰一怔道：&ldo;为何问这般奇怪的问题？该没有一定的答案。&rdo;

符太道：&ldo;少时我唯一可作主的，是自己的脑袋，爱上思考其他人不注意的事物。&rdo;

龙鹰道：&ldo;你少有谈及儿时的事，该是因今晚颇有特别的感触。&rdo;

符太道：&ldo;不想说，因充满屈辱失意，幸好我的脑仍自由自在，不论大人们和我说什么，只要我朝相反的方向想，立大感快意。&rdo;

龙鹰道：&ldo;究竟是哪刻？&rdo;

符太道：&ldo;就是白昼消失，黑夜降临的那一瞬间。&rdo;

龙鹰道：&ldo;有道理！天是逐渐暗下来的，可是哪一刻是昼夜交替，恐怕没人说得清楚。你忽然提出此看法，背后有何道理？&rdo;

符太道：&ldo;是联想。今晚即将发生的事，像昼夜交替的一瞬之间，明明晓得有此一刻的存在，却因牵涉到非常微妙的情况，要把这情况弄得水落石出是不可能的，而此正为台勒虚云一手炮制出来的情况，否则如事后人人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台勒虚云岂非弄巧成拙？&rdo;

龙鹰点头同意。

符太道：&ldo;我是在提醒鹰爷，台勒虚云绝非默啜，今夜我符太首次尝到无处着力、有力难施的失败感觉，并因公公的启发，看到事件的诡异性质。台勒虚云今夜的成功，不代表我们的失败，可是台勒虚云激起了我的性子，誓与他周旋到底，成为完成取得《横念诀》后另一个人生的目标，故不想面对另一趟的失败。&rdo;

龙鹰动容道：&ldo;太少这番话，存在深刻的道理。经历第二次死亡后，我体会到胜负之间没有清楚的界线。球赛也如此，个中包含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同一宗事，因立场和成见，各有殊异。&rdo;

快船驶入洛水，左转。

符太轻摇橹桨，脸上现出回忆的神情，徐徐道：&ldo;每当失意之时，我会想胜负纯属人为的感受，中间并无不可逾越的鸿沟，最后我由失败者变为胜利者，教内讨厌我的人仍奈何不了我，我仍因这个思法没有得意忘形、松懈下来。何况奢言自己是胜利者的人，是完全漠视了人的现实，人的归宿是任何力量改变不了的，若以生死定胜负，我们每一个都是失败者，直至遇上你。我符太一生人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在天山道上恭候鹰爷的大驾。&rdo;

龙鹰道：&ldo;难得太少肯说心事，对我有很大的启发。今次到神都前，我想及无瑕、杨清仁、霜荞、香霸，独漏了台勒虚云，似他并不存在般，以致被台勒虚云的奇招迭出，打得左支右绌，阵脚大乱。他既然可在神都张开罗网，待&lso;范轻舟&rso;投进去，对&lso;龙鹰&rso;当然更严阵以待，一个轻忽，立陷万劫不复之地，我将重新估量，幸得你点醒我。&rdo;

符太道：&ldo;我是旁观者清，你忙东忙西之时，我在闷得发慌。惟有反复思量，愈想愈对台勒虚云的谋略智计感震惊，表面偶然的事，没一件是偶然的。事后聪明，马球赛的挑战，是针对&lso;范轻舟&rso;而发，利用你在各党派间的微妙情形，触动连串的事件，直至此刻，我们仍未晓得事件引领我们到何处去。台勒虚云是操局者，我们每一个都是棋子。&rdo;

船子穿过黄道桥底，舍通津渠不入，朝东面的旧中桥驶去，夜幕低垂，洛水两岸灯火点点，繁盛如昔，不觉丝毫异样。

龙鹰赞道：&ldo;譬喻用得好！幸好我们目标明确远大，因而清楚是一场&lso;三盘九局&rso;的比赛，失掉一局半局未为输，属暂时受挫。我明天走，唯一放不下心的，是胖公公。&rdo;

符太点头道：&ldo;在这方面，我本非常乐观，因公公是宫内最懂生存之道的人，不过见到今晚连公公也无法摸清楚台勒虚云的手段，想法改变过来。也想过因着你鹰爷，谁敢碰公公与找死无异，但现在再不敢依常理判断。&rdo;

又道：&ldo;鹰爷放心，我就搬去大宫监府，日夜贴身保护他，直至你回来。&rdo;

龙鹰道：&ldo;圣上退隐后，宫廷的变化，没人可揣测，不过有一方面可以肯定，胖公公将变成权力最大的人，只有他可代千黛说话，也将公公置于最危险的位置。想想我们的对手是台勒虚云、张柬之、宇文朔，该明白风险有多大。你个人的力量，在这形势下不起丝毫作用。我明白你对公公的尊敬和感情，故一旦出事，连你都给赔进去。&rdo;

符太道：&ldo;我回去后，提醒公公，他该有办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