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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马儿之一答曰:“你管得着吗?
这是我们水马儿的习俗秉性!”
说话间又漂过短短一程,
它赶忙向原地连蹦几蹦。
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十六日
德熙:
今天我们那儿停电,我难得偷空回了一趟家。一个人(老伴上夜班,女儿去洗澡)炒了二三十个白果,喝了多半斤黄酒,读了一本妙书。吃着白果,就想起了“阿要吃糖炒热白果,香是香来糯是糯……”想起你们老二和老四,并且想起松卿前几个月就说过的:“你应该看看朱德熙的母亲去。”我老早就想过这件事,什么时候合适,你陪我一同去一趟。但看来要到新年以后,因为我们的戏准备新年拿出来,这以前是突击阶段,已经宣布:没有星期天。
所读“妙书”是赵元任的《国语罗马字对话戏戏谱最后五分钟一出独折戏附北平语调的研究》。这书是我今天上午在中国书店的乱书堆中找到,为剧团资料室买得的。你看过没有?这真是一本妙书!比他译的《爱丽斯漫游奇境记》还要好玩。他这个戏谱和语调研究,应该作为戏剧学校台词课的读本。这本书应当翻印一下,发到每个剧团。你如没看过,等资料室登记落账后我即借出寄来给你。如已看过或北大有这本书,那就算了。
读了赵书,我又兴起过去多次有过的感想,那时候,那样的人,做学问,好像都很快乐,那么有生气,那么富于幽默感,怎么现在你们反倒没有了呢?比如:“没有读物,全凭着演绎式的国音教学法来教是——多数人学不会的,就是有少数的特别脑子的人这么样学会它了,他没有书报看,他学它干吗?”(序)你们为什么都不这样写文章呢?现在不是不提倡这样的文风啊,比如:“这样长的文章,谁看?”多好!语言学家的文章要有“神气”,这样就可逼一下作家,将作家一军。此事有关一代文风,希望你带头闯一下。
关于“花大姐”的书,你不要去找了,我已经借得《中国经济昆虫志·鞘翅目·瓢虫科》一种。读了一遍。有很多地方应该很有趣味但写得很枯涩。这叫我怀念法布尔甚至贾祖璋。今天我还为剧团买了一套吴其濬的《植物名实图考》及其长编。那里的说明都是一段可读的散文。你说过“中国人从来最会写文章”,怎么现在这么不行了?对于文章,我寄希望于科学家,不寄希望于文学家,因为文学家大都不学无术。
《文物》这一期也收到了。你和唐先生的文章都翻了一过,不懂!这玩儿,太专门了。我首先想知道的是盟誓是咋回事,那些赌咒发誓血嗤乌拉的话管用吗?有音乐吗?有鼓声吗?是像郭老那样拉长了声音朗诵吗?……我希望出这么一种刊物:《考古学——抒情的和戏剧的》,先叫我们感奋起来,再给我们学问。
听脚步声,女儿已经回来,就此打住!
安好
曾祺
十二月一日夜
德熙:
问一家新年好。
《战国文字研究》收到。这回我倒是读得很有兴趣,虽然还未读完。我觉得逻辑很严谨,文体清峻。
不知是不是你有一次问我,古代女人搽脸的粉是不是米做的,仿佛这跟马王堆老太太的随葬品有点什么关系。近日每在睡前翻看吴其濬的《植物名实图考长编》以催眠,卷二“谷类·稻”(一四六页)云:“……米部曰:粉,傅面者也,可证也。许不言何粉,大郑云豆屑是也。”又“糵米”:“……陶隐居云:此是以米为糵尔,非别米名也。末其米,脂和傅面,亦使皮肤悦泽……”看来,说中国古代(汉以前?)妇女以米粉涂面(我疑惑古人是以某种油脂或草木的“泽”和着粉而涂在脸上,非若后来似的用粉扑子扑上去),是不错的。沈公有一次说中国本用蛤粉,不知有何根据。蛤蜊这玩意本来是很不普遍的。记不清是《梦溪笔谈》还是《容斋随笔》里有一条,北人庖馔,惟用油炸,有馈蛤蜊一篚,大师傅亦以油(连壳)炸之至焦黑。蛤肉尚不解吃,蛤粉之用岂能广远?蛤粉后世唯中药铺有卖,大概有止泻的作用,搽粉则似无论大家小户悉用铅粉了。铅粉不知起于何代,《洛神赋》已有“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李善注:“铅华,粉也。”又偶翻《太平御览》果木门荔枝条,引《后汉书》云:“胡粉傅面,搔首弄姿”。所谓“胡粉”,我想乃是铅粉。不过,这是想当然耳,还没有查到文献根据。以上这些,不知对你有没有一点用处。
吴其濬的这本书你不妨找来看看。这里有许多杂七杂八的材料,有很多是关系训诂名物的,可以根据它的线索再检读原书,省些力气。你要搞老太太或老爷子的食谱,可能有点用处。《本草纲目》《救荒本草》也可找来翻翻,这些书都挺好玩的。
我们的戏彩排了一次,外面反应很强烈。领导上还没有看,不知看后会怎么说。等戏稍定型,当请你们看看。现在还在待命,星期天不知能否放假,看来还得过些日子才能订个日子去看伯母。
问孔敬、朱眉、朱襄、朱蒙好。
曾祺
(一九七三年)一月四日下午
德熙:
《文物》收到。这一期比较有意思。
你的发言我看了。临时想到一点小意见。
“员付篓二盛印副”的“付”,我觉得可能是扁矮的竹器,即“篰”。黄山谷与人帖云:“青州枣一篰”(见《故宫周刊》某期)。今上海人犹云水果一小篓曰“一篰”,你问问伯母和别的老上海看。
“居女”——“粔籹”是不是就是麮?麦甘鬻谓之麮。鬻,熬也,就是炒。《方言》曰:秦晋之间或谓之焣(详见《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卷一,四十七页)。麮从麦,粔籹从米,也许粔籹是干煎的大米,那么,这就是如今的“炒米”?凡炒米皆先蒸,正是所谓“有汁而干”。
“仆?”“?麮”“餢”“餺飥”,大概是一物,也许就是“薄壮”。这是“饼”一类的东西。但古人“饼”的概念跟我们不一样,不限于烙饼之类那样一个扁平的东西,凡是和了面做成的都叫饼。和了面而下在水(或汤)里的叫作汤饼。汤饼是面条类的总称。上述四物恐系汤饼类。“餺飥”,《朱子语类》谓之“?托”,云“巧媳妇做不出没面的‘?托’”(此是记忆,手边无书,可能有错)。我怀疑“不托”是状声,觉得可能是刀削面,落于水中,“不托不托”地响也。这要看它是“实笾”的还是“实豆”的。若是“实豆”的,装在汤碗里,就有几分像。若是“实笾”,则当是不带汤的面食了。束皙《饼赋》:“夏宜薄壮。”马王堆老太太死在夏天,以此随葬,正合适。(?麮、餢、餺托,均见《图考长编》卷一,四十五页)
我怀疑“餺飥”这种东西是可以冷吃的。中国人清前是常有些东西冷吃的,不像后来人总是热腾腾地送进嘴。《东京梦华录》餺飥与什么槐叶冷淘常相靠近,可能有点关系。——中国人的大吃大喝,红扒白炖,我觉得是始于明朝,看宋朝人的食品,即皇上御宴,尽管音乐歌舞,排场很大,而供食则颇简单,也不过类似炒肝爆肚那样的小玩意。而明以前的人似乎还不忌生冷。食忌生冷,可能与明人的纵欲有关。
“炙”字的前后置是有道理的。这也查查《东京梦华录》看,可能得到佐证。
我以上的意见,近似学匪派考古,信口胡说而已,聊资一笑。
我很想在退休之后,搞一本《中国烹饪史》,因为这实在很有意思,而我又还颇有点实践,但这只是一时浮想耳。
六日或八日能否放假,仍不可知。据说在中央首长看戏之前,不准备给整日的假了。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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