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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这话倒是说到大太太心坎里去了，她根本就舍不得殷觅棠入宫。

见大太太的眉头皱起来，四奶奶趁热打铁：&ldo;再说了，所谓的伴读还不是给皇子公主当下人使？身份矮了一寸，说不得要委曲求全。&rdo;

四奶奶心里那点小算计瞒不过大太太的眼，她随口说：&ldo;哦，瞧着你这几日教月妍的架势，倒是没舍不得。&rdo;

四奶奶一窒，脸上有些尴尬，她看一眼自己的女儿，慌忙说：&ldo;嗳，月妍不是比棠棠大两岁吗？也懂事了，若她和觅棠一般大，我也是舍不得的。&rdo;

大太太没接话，朝殷觅棠招了招手：&ldo;棠棠，别玩了，到祖母这儿来。&rdo;

&ldo;祖母，香！&rdo;殷觅棠低着头，贴着手里怒放的百合，使劲儿闻了一下。抬起头的时候，她的鼻尖儿沾了一层细密的花粉。

大太太一下子乐了，忙拿着帕子给她擦鼻子，笑着问：&ldo;棠棠，祖母问你，你愿不愿意到宫里去做鸿元公主的伴读？&rdo;

想到能和小红豆儿一起玩，殷觅棠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也不顾鼻尖儿被祖母蹭疼了。

瞧着她这个表情，大太太已明白了几分。她不等殷觅棠回答，又说：&ldo;棠棠可想好了，如果你进宫做公主的伴读，是要搬进宫里的，每隔五日才能回家一趟。你舍得祖母和爹爹吗？&rdo;

&ldo;晚上不回来？&rdo;

&ldo;嗯，不回来。&rdo;

殷觅棠歪着头，显然犹豫了。

&ldo;那等娘亲回来的时候，我也见不到了？&rdo;殷觅棠忽然问。

大太太怔了怔，不知道怎么回答。瞧着孙女小心翼翼的眼睛，大太太没由来心虚，目光也有些躲闪。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这孩子，她母亲许是不会再回来了。

大太太岔开话，问：&ldo;那棠棠舍得祖母吗？&rdo;

祖母的手搭在肩上，又香又软。殷觅棠眨了眨眼，她看懂了祖母眼睛里的期待。她清澈明亮的眼中逐渐浮现挣扎，许久之后，她慢慢低下头，沮丧地说：&ldo;不舍得，棠棠不去了，要留下来陪祖母。&rdo;

大太太心里一动，带着点欣喜地问：&ldo;棠棠不是很喜欢鸿元公主吗？&rdo;

殷觅棠将脸贴在大太太的腿上，将大太太的手指头攥在掌心里，慢吞吞地说：&ldo;祖母舍不得我……&rdo;

小姑娘藏不住心事，稚气的童音里带着点难过的味道。

&ldo;就因为祖母舍不得你？&rdo;

殷觅棠点点头，&ldo;我要是想小红豆儿了，可以进宫去找她玩儿。可是进宫了就不能天天见祖母了。祖母舍不得我，会叹气。不想祖母叹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