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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她看出朱序眼中带的质疑，可是心头自问，是啊，什么都该顺其自然，如此不是逆了历史的轨道吗？她这是在做什么？可是想到骄傲的苻坚，心中就有些不安。他能承受自己以后的后果吗？他是那么骄傲又要强的人。

&ldo;夫人定是想让谢将军手下留情吧？&rdo;朱序有些嘲讽道。

她迟疑点了点头，而后又摇头。

&ldo;夫人这么有自信我们大晋能赢？&rdo;朱序眉一挑。

她低垂眉目，轻笑，&ldo;我是了解的。&rdo;她那么了解谢玄，她曾经的丈夫，是那样智勇双全，是那样盖世无双。他总是可以把腐朽化为神奇，总是能九转乾坤而不动声色。

她还了解，这场战争的最后结局……

那样骄傲的人，能承受吗？

&ldo;既然夫人了解，自当拭目以待。这是男人之间的事，其实，里面不仅包含国家的事，呵！&rdo;

她倏地瞪大眼，望向朱序。

朱序看着她隆起的肚子，道，&ldo;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该拥有的骄傲，尤其是已经成□过的男人。谢将军如此，秦王也如此。&rdo;

她碎念：&ldo;所以……&rdo;

&ldo;所以，一切命中注定吧。&rdo;朱序笑了。

而她，却沉默了。好悲壮的命中注定。这难道就是命里的定数吗？想起苻坚这一生，她不禁喟然长叹。他这一生，一直在拼搏，用自己的血与泪拼搏的到底得到了什么？是一场悲剧。

她这位历史的插足者，凭什么去改变？又再妄自菲薄了。不禁摇摇头，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她笑了笑，对朱序抱歉道：&ldo;打扰了。&rdo;可笑容才凝聚到一半，就感觉下腹有种下坠感。她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连忙告辞。

&ldo;夫人，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rdo;朱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连连摇头，着急离去。

她得赶紧回去。她有些着急拼命往回赶。要是……想到自己将会出现的状况，就吓得不行。

可是下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下面开始流水了。

不好，羊水破了。她紧紧咬住唇，默念，快点回去，快点回去……疼痛感愈加强烈，她支撑不住倒下了。她粗重喘气，努力挪到树下。蹲坐在树下，一点点努力控制疼痛。

&ldo;夫人。&rdo;朱序看见树下的敏敏吓了一跳，&ldo;夫人，你等等，我去找人。&rdo;

她努力点头。

……

她不晓得她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他有了知觉，自己躺在苻坚的怀里。她摸摸扁平的肚子，一惊。已经平了。

难不成？她眼睑下垂，自个喃喃，&ldo;对不起，大王。孩子……&rdo;

苻坚怔了怔，叹息，&ldo;我要的不是你这个对不起。&rdo;

她吸吸鼻子，不再说话。

苻坚见她这模样，捧着她脸，&ldo;怎么这么不乖？不知道自己快临盆了吗？独自出去多危险？你这样把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怎么行？&rdo;

她不再说话，依旧低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