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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梁夫人又是否亲耳听到娄国公说,这诗句乃测算梁姬生辰八字命格?”
何氏一怔,还是老实摇头:“……不曾,但是,但是我——”
周昀失笑打断:“原来,梁夫人不仅自己都是道听途说,还一知半解,就连里头的来龙去脉都搞不清楚,只凭半句话就要定人生死!”
何氏刷地白了脸,嗫嚅着。
冯倾月惊讶:“半句?怎么可能是半句,明明只有这一句!”
周昀扬眉一笑:“怎么?莫非国公占卜的时候,冯娘子也在场?”
“我,我自是不在场,但,但不应该啊——”
冯倾月皱着脸,除了否认,再说不出别的话,怎么与告知她的不同,难道是故意隐瞒了她……
曹相疑惑:“这后半句是什么?”
“这后半句,”周昀缓缓道:“涅盘重生高展翅,天下谁家定乾坤。”
涅盘重生?
何物可称涅盘?还能……定乾坤?
所有目光齐聚在,那个被打得站都站不稳的人脸上。
曹相心头一惊,紧锁眉头看向梁婠。
何氏更是失了魂似的,怔怔看着梁婠,满心不可思议。
梁婠解释:“当日见国公时,他提过这诗,是照例为大齐推演国运,而非是为我测生辰八字,谁知竟被人歪曲误解,甚至以讹传讹。”
她忍着痛,声音轻颤,但字字清晰。
众人议论纷纷。
曹相看一眼梁婠,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幸好此非个人命格。
又不禁拧眉细想,若不是指个人,那就是说大齐经此一战,能重获兴盛?
遗憾的是国公已逝,不能问个究竟。
冯倾月猛然回神,指向梁婠:“你胡说八道,国公明明是要杀你的!”
梁婠双眼微眯,冯倾月知道的不少!
她垂眸笑了笑:“是谁说国公要杀我?”
冯倾月哼笑:“少装模作样,你如何解释娄雪如出殡之日,你被抱出国公府一事?”
梁婠抬眼,凉凉地看她:“国公称与我有缘,自知大限将至,特意唤我前去,说有几句话要叮嘱,此外,还亲自教我测算占卜之法,可惜当时我肩上的旧伤发作,才教授一半,便昏了过去。”
“测算占卜?”冯倾月像听到天大笑话,嘲讽,“我怎么不知你还会测算占卜?”
曹相等人亦是惊奇看向梁婠。
梁婠也不闪躲,大方迎上:“那测算占卜之法岂是学一次便得精要的?”
她又面向曹相:“大人不是奇怪,为何所有事我都有应对之策,原因就在这儿,无论救灾的米粮,还是时疫的药材,都是我一早就筹备好的。”
梁婠说着向人群边缘处等了许久的秋夕招手。
“梁姬。”
秋夕早按捺不住,率先挤出重围,身后紧跟着冯亭,后面还带着几个伙计,抬着两个木箱子。
众人看得稀奇。
秋夕满脸焦急,直扑到梁婠跟前,心疼得泪眼婆娑,压下愤怒,转向曹相:
“大人,奴家原是梁姬身边的婢女,梁姬得知晋邺或许会有此困境,忧思之余,又恐消息走漏会引起惶恐,为此,梁姬给予奴家自由身,让奴家提前悄悄筹粮备药,以应不时之需。”
她说着指向伙计抬的木箱子,责令他们打开,道:“这便是奴家经营粮铺、药店之初,所有筹建囤积记录,任何人如有疑问,皆可查看!”
在场之人有好奇者,可碍于曹相等人在场,不敢随意上前,只眼睛往木箱里头瞟,想看看这梁婠是不是真受国公点拨?
梁婠浅笑着走到木箱跟前,俯身随意拿了两本,交给曹相:“不如大人帮他们查一查。”
曹相看一眼众人,泰然接过,随着手上翻动的动作,眉头愈皱愈紧,这上面一笔笔交易的年月时间做不得假,的确是在旱灾、疫情前就开始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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