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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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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掬冷水泼在脸上，冰凉彻骨的寒冷，让原还昏沉的意识瞬间惊醒。楚九儿勉力睁开眼，湿冷如针，让眼前的事物如雾气蒙住，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她想擦干脸，却觉全身软弱无力，下腹不住的疼，一动便好似埋了钢针般牵涉出痛感。

这是哪里?楚九儿满心困惑，她微蜷起身子，额角不住渗出冷汗。

周围一片寂静，仿佛都能听见窗帷被晚风吹动的声音。

楚九儿。一声低沉的呼唤把楚九儿飘飞的神思倏尔拉回，她心头一阵抽痛，眼圈微红，抬头睁大眼，死死盯着面前愈走愈近的身影。

贺萧寒楚九儿的声音带着久未饮水的沙哑，又细又小：孩子

腹部的疼痛实在熟悉，熟悉到楚九儿觉得时间骤然倒退在那一刻，她吞下药再醒来，睁开的那一刻。

贺萧寒站定不动，即使他的表情楚九儿尚且看不真切，却感受得到空气越来越紧缩，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没了。贺萧寒答得干脆，语气里不带丝毫情绪。

一口腥甜窜上喉头，楚九儿手指握紧，硬生生吞下，她之前偷偷倒掉侍婢给的药，就是不忍再失去这个孩子，祈望能瞧见流有同血的骨肉在她怀里笑

如此说来，楚雅歌所言为真?楚九儿低低道，她把哽咽拼命藏住，不让软弱流露出来：你不想让我怀有你的骨肉，是吗?

是。

为什么

楚九儿仰头，看着面前居高临下俯瞰她的贺萧寒，满腔的悲疑游离在心间。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她望着贺萧寒俊朗的眉目，却觉得自己从未真正看清他。

她有太多话想要问他，一时之间反而无从问起。

只是忽而想起那年一树梨花如雪，他牵起楚九儿的手道：世间美玉，不抵我心头九儿。

楚九儿眉头紧蹙，手紧紧揪住胸口，难受得似乎喘不过气。

一切皆是逢场作戏，是吗?她默了默，极艰难的开口问道。

贺萧寒轻吁了口气，盯着她：楚九儿，你的心这样硬。他顿了片刻，眼神冷冽：二年时间，足够你把晓思忘了?

贺萧寒语气平淡，却让楚九儿有如浸了腊月寒冬的冰水，霎时血液倒流、四肢冰凉。她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我怎会忘记晓思?楚九儿微微蹙眉，她把不解的目光投向贺萧寒，不清楚他为何话锋突转。

贺萧寒定定看她，似是在审视她的话语真实性。半晌，冷冷道：楚九儿，你可承认，两年前是你害死了晓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