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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第2页）

李茂见不是心中所想的那样，松了一口气。

已经醒来却在装睡的李铭也悄悄地在被窝里偷笑了起来。

李茂唤了一声&ldo;来人&rdo;，外室里值夜的丫头们连忙进了内室，搀着方氏去方便。方氏洗完手，又用热毛巾捂了捂头脸，劝说李茂睡下好好休息。

李茂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又不像方氏那样可以补眠，自然是倒床又安心地睡下了。

方氏深深地看了眼父子两酣睡的面容，慢慢地往自己的床边走去。她绕过坐在床头的张静，从床尾慢慢地爬上床，又睡回原位。

方氏看着还在那里面无表情坐着的张静，在心里默问：

&ldo;大嫂，我这般想，你听得见，是不是？&rdo;

张静将头转了过来，对她轻轻地点了点。

&ldo;我从前就很怕你，后来更怕。可我现在不怕了。人和鬼，有时候就隔着一张肚皮而已。&rdo;方氏在心中默想。&ldo;做母亲的，最挂念不下的就是孩子，对吗？我如今已经悔改，我会好好对待锐儿，视如己出……&rdo;

&ldo;方婉，你很任性。&rdo;张静开口道，&ldo;可是仅凭任性，是撑不过余生的。&rdo;

方氏咬着嘴唇，在心里想着。

&ldo;不用撑过余生，大嫂。你要是怨我想要害过你的孩子，此番回来报仇了，这也是我罪有应得，我愿意受着。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能不能让我活到把孩子生下来？&rdo;

一滴眼泪从她的腮边滑落。

&ldo;我会安排好府里几个孩子的后路，也会去娘家处理好一切。你让我撑到生完孩子，可以吗？&rdo;

&ldo;既然你知道最后是要死的，为何又要挣扎？就像我投湖自尽，知道那是我的去处，我便不再挣扎，放任自己沉到最底，无论是苦水也好，甘露也好，我都坦然受着。&rdo;张静看着方氏，&ldo;留下的越多，死的时候不是越痛苦吗？缠绕你的东西越多，你下沉的就会越快。&rdo;

&ldo;我是个凡人啊，大嫂。&rdo;方氏看着张静即使惨白阴森，依旧娇媚如昔的容颜，&ldo;我做不到你那么决绝。我若是有你那般的心性和智谋，李锐现在也就不存在了。&rdo;

一时间，屋子里静的连李茂的呼吸声都能听闻。

张静像是喃喃自语那样的说着：&ldo;她为什么不死呢？她应该早就死了的。为什么她想要回头就能活着，我想要回头就只能死？&rdo;

方氏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ldo;可是我想看看，你能不能活。&rdo;张静像是生前那般灿烂地笑了起来。

方氏听见张静的话，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张静向她笑着。她笑起来总是很美的，这一点所有人都很认同。方氏以前也曾偷偷腹诽过，女人笑的这般肆意，未免太过有失体统。

可这个时候，方氏看见这个熟悉的笑容，心中确实承认，女人要这样的笑过一次，才算是为自己活过。

她若能活着，也想试试看这般的笑。

&ldo;我就是这般执拗的人。所有人都说不可以的事，我非要看看可不可以。我想要你死时，你想着要活，我不高兴；你现在认命准备去死了，我反倒不想你死了。&rdo;张静笑的更加灿烂了起来。&ldo;你就活给我看吧。若是你能好好的活，你便不用死了。&rdo;

&ldo;我还会一直来，我会在前面等着你，我会一直看着你如何活。我想看看若当初我不死，是不是也能好好的活。&rdo;

&ldo;方婉，我会一直看着你。&rdo;

&ldo;我希望你来我这的时候，不要带着你的孩子。你能告诉我，我当初的决定是错的。&rdo;

☆、第111章张府的秘密

每天天不亮，李茂就要起床。

李茂起身时，方氏其实并没有睡好，但是她依然做出睡得很香的样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李茂起身穿戴，准备去上朝。

李茂接过下人递来的毛巾，回头看见方氏睁眼了，笑着说道：

&ldo;还是把你吵醒了。你等下再补个眠吧。&rdo;

方氏点了点头，&ldo;好的，老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