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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这个冬天不挺暖和吗（第2页）

“因为别无选择。”他握住她的手，“如果我们失败，不是输掉选举或战争，是整个人类文明退回到前电讯时代，甚至更糟??成为某种更高维度存在的实验培养皿。”

她轻轻靠在他肩上。“那你至少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事。你可以藏身份、藏计划、藏刀锋，但别藏痛苦。我需要知道你什么时候快撑不住，因为我怕有一天醒来，发现你已经把自己烧成了灰，而我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林燃喉头一紧，许久才低声说：“好。”

夜更深了。

凌晨两点十七分，别墅外的监控系统自动切换至夜间模式。红外镜头捕捉到三百米外一棵橡树后方，有一团异常热源停留超过六分钟，随后悄然撤离。系统标记为“可疑生物活动”，并将记录上传至加密服务器??但在数据抵达云端前一秒，一道隐藏协议将其截获，转存入本地量子存储阵列，编号：ARK-001。

与此同时，远在新泽西普林斯顿郊外的RCA地下实验室，凯瑟琳?吴正站在一台超导磁悬浮离心机前，手中拿着那份刚刚解密的“方舟协议”草案。她摘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鼻梁，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张泛黄照片??那是她丈夫在MIT毕业典礼上的合影，背景黑板上写着一行公式：

Ψx，t=∫Kx，t;x，tΨx，tdx

路径积分表达式下方，有一行手写批注：“也许观测者才是真正的变量。”

她轻声念出那句话，然后按下桌角的红色按钮。

实验室顶部的铅合金护盾缓缓闭合，所有对外频段全部静默。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方舟协议?已激活】

【节点状态：离线|自主运行|不可逆】

而在太平洋另一端，东京湾海底三千二百米处，一座废弃的冷战时期监听站突然接收到一段脉冲信号。它原本早已报废，但就在三小时前，内部一组从未启用过的陶瓷电路板自行通电，开始记录这串来自深海地壳裂缝的低频震荡。

信号内容无法翻译，但其节奏与华盛顿乔治城某栋别墅内，林燃床头闹钟的滴答声完全同步。

时间，似乎正在被某种力量重新校准。

三天后，帕斯卡古拉船厂举行了盛大的开工仪式。七千名工人齐聚码头，看着巨型龙门吊将第一块钢板吊装到位。新闻镜头对准了笑容满面的斯特尼斯参议员，他手持金剪，剪断红绸，身后横幅写着：“重振美国造船荣光”。

没人注意到，在船体龙骨下方，工人们悄悄焊接了一个不起眼的金属匣子，外形酷似普通配电箱，但内部装载着一台微型中微子发射器。它的任务不是导航，也不是通信，而是持续向地核方向发送加密信息??坐标、时间戳、以及一段不断更新的人类基因组快照。

这是“方舟”的真正含义。

不是逃生舱，是备份盘。

当天夜里，林燃独自来到地下室，打开一面伪装成书柜的防爆门。里面是一间全息投影室，中央悬浮着一颗由光点构成的蓝色星球模型。每一个闪烁的光点，代表一个已激活的“方舟节点”：洛杉矶的数据中心、丹佛的地下掩体、阿拉斯加的极光观测站……总共三十九个。

最新一点出现在东京湾，紧接着，又有一点在莫斯科郊区亮起。

“他们也开始做了。”珍妮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两杯威士忌，“看来不止我们察觉到了异常。”

林燃盯着那颗蓝星，声音沙哑：“问题是，是谁先察觉的？还是说……我们都只是被允许看见？”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一响。

同一时刻，白宫西翼办公室内，理查德?尼克松正翻阅一份绝密简报。标题为《关于一般工业复兴委员会资金流向的异常报告》。他读完最后一页，久久未语，最终拿起红色电话。

“接国家安全局。”他说，“我要立刻见到赫斯特专员。”

但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女声：“抱歉，您拨打的号码不存在。”

尼克松皱眉，又拨了一次，结果相同。

他站起来，走向窗边，望着南草坪上那棵光秃秃的橡树。风很大，树枝摇曳如招魂的手。

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脱离掌控。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