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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这我知道……不过，拿书干什么?&rdo;

&ldo;把书拿出来，再把它放回去，就这么着。&rdo;

加奈子喘着气，笔直地站住，望着菊井。&ldo;干什么好呢?在妈妈去世的时候，孩子该干些什么呢!&lso;哇哇&rso;地放声太哭吗?我讨厌那样。不过，又不能干呆着，我只得干这个。&rdo;

听到这里，菊井医生不由得轻轻地笑了。

&ldo;真象你妈妈，孩子。‐‐好主意。有什么要我帮忙吗?&rdo;

&ldo;用不着，您腰不好，万一闪了腰可不得了。妈妈的葬礼不能没有您。&rdo;

&ldo;呵，这张嘴也是母亲遗传的。&rdo;

&ldo;菊井医生，&rdo;加奈子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ldo;妈妈的事让您操心了。&rdo;

&ldo;哪里……其实我太大意了。真想不到，这样快就故去。也许应该让夫人去住院更好。&rdo;

医生的话里，带着内疚与自责。他显得有些疲惫，坐到长沙发上。

&ldo;没有用。&rdo;

加奈子在菊井身旁站住。&ldo;妈妈不会愿意别人给她看病。如果勉强去住院，也不会老实躺着。&rdo;

菊井拉着加奈子的手，说：&ldo;反而由你来安慰我了，真惭愧。&rdo;

加奈子轻轻地握住菊井的手，然后仔细地审视着起居室。

&ldo;有一件事我很遗憾……&rdo;

&ldo;什么事?&rdo;

&ldo;我想妈妈一定希望在这间房子里去世。‐‐爸爸死后，这里其实就是妈妈的房间。&rdo;

&ldo;在这间房屋里，留下了你父母的历史。我仿佛至今还闻得到你父亲爱抽的雪茄味。&rdo;

&ldo;真快，都已经十年了。&rdo;

&ldo;是啊!十年了，我也老了。&rdo;菊井慢慢地站起身来，向酒柜走去，&ldo;你爸爸去世的时候，对我说：&lso;到那边去跟你接着下国际象棋，快点来呀&rso;，你父亲病倒时，正和我下国际象棋，还没分出胜负呢。&rdo;

加奈子坐在沙发上。两条漂亮的长腿盘在一起。

&ldo;妈妈跟我谈起过。那时我还小，不懂事。&rdo;

&ldo;我也没想到，这胜败的结果，竟会拖得这样长。&rdo;

&ldo;但愿拖得更长、更长。&rdo;

&ldo;谢谢。&rdo;

菊井往酒杯里倒了些白兰地，拿起来呷了一口。&ldo;你父亲故去后这十年，你母亲可真不容易。她真有天生的企业家的才能。&rdo;

&ldo;可太忙了。我简直不记得妈妈什么时候休息过。爸爸在世时，她就到处奔波，‐‐也许因为妈妈是续弦的缘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