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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师秦绝对是个奇怪的存在，他身上既有活人的气息，也有森森鬼气。能嗅到气息的妖鬼们，一般看到他，总会好奇他的来历。

红花女人打出九万，抬眼问师秦：&ldo;哪儿高就啊大兄弟？&rdo;

师秦见她眉眼一动自带风情，明白这是只狐妖。

师秦站在满背锋芒的刺猬旁边看牌，回道：&ldo;事业单位，给国家干事。&rdo;

红花狐妖追问：&ldo;有编制？&rdo;

&ldo;有。&rdo;

&ldo;可以啊，公务员有身份，待在机关清闲，也不用走关系。&rdo;

师秦回道：&ldo;也没什么好的，吃死工资而已。&rdo;

佝偻小老头糊了，几个妖哗哗啦啦洗牌，没有要停的意思，也顾不上跟师秦说话。

刺猬妖说：&ldo;嘿，今天坐的位置风水不好！黑子，你起来，咱俩换换位。&rdo;

黑皮蛇吐出烟圈儿，斜眼道：&ldo;玩你的，咱又不是五大家，随手一把就敢玩野的，咱就五毛钱，你一晚上都输能输多少？叫顿外卖的钱。&rdo;

在麻将的哗哗声中，师秦喝了口水，问道：&ldo;按道理，机关里才都是关系，我不太懂，怎么不进机关，在外面自由做事，还要走关系了？&rdo;

红花狐狸娇笑一阵，麻利码牌，说道：&ldo;大兄弟，第一次来吧？&rdo;

师秦道：&ldo;沈阳吗？我五十多年前来过，怎么了？难道现在有新规矩？&rdo;

一直不作声的小老头忽然开口，圆圆的眼镜片闪着光，看不到眼睛，他笑，露出满口尖尖的牙：&ldo;谁家做大了没规矩？&rdo;

师秦心有所想，口中却问：&ldo;我不太懂，妖不都是散妖吗，东北有哪个妖做大了，我怎么没听说过？&rdo;

刺猬妖指着牌桌旁的这几位，说道：&ldo;还能有谁，胡黄白柳灰呗，三省被分的差不多了，沈阳这边柳家为大，别的也不给你多说，反正你悠着点……你来玩还是来出差？&rdo;

师秦拉了个椅子坐下：&ldo;出差，兄弟，给我讲讲，不然我一外地来的，这么多年没进过东三省，万一办事没留神，坏了规矩就麻烦了。&rdo;

&ldo;也没什么规矩，看你哪来的。&rdo;黑皮蛇妖老成地吐出一口烟，说道，&ldo;你要是政府机关，来这里办事公干，他们也不能怎么着你，捏柿子前分软硬，你要是到沈阳妖鬼协办公，里面可能会有些横惯了的五家子弟故意整你，也不是说不会办，就是办的慢，拖着你。&rdo;

&ldo;那我怎么办？&rdo;师秦说，&ldo;送礼成吗？&rdo;

&ldo;送礼？&rdo;红花狐妖哈哈笑了两声，娇媚至极，师秦打了个颤，听她半是嘲讽半是叹的说，&ldo;寻常的礼，你拿去就是埋汰五家的身份，往五大家送礼，也不是谁都能送的。他们看得上眼的东西，说出来能吓死你。&rdo;

&ldo;怎么，我送现金也不行了？&rdo;

狐妖道：&ldo;有价的哪比得上无价宝。&rdo;

师秦也活络，立刻问：&ldo;古玩？&rdo;

狐妖和她的伙伴们交换了眼神，俱是笑而不语。

&ldo;难道不是？那还有什么是无价的？&rdo;

&ldo;大方向没错。&rdo;刺猬妖说，&ldo;但古玩也就人稀罕，妖们动辄千百年寿命，谁稀罕这些玩意儿，不说了，多说无益，呵呵，我们也怕……&rdo;

师秦道：&ldo;你们不也是五家仙吗？我没看错的话，您原形是刺猬，那位是蛇，狐狸……老鼠？&rdo;

刺猬妖打出一张东风，夸张感叹：&ldo;是倒是，但我们算什么……嘁。&rdo;

&ldo;怎么说？&rdo;

狐妖又笑了起来：&ldo;你这大兄弟看着正派，没想到也是个喜欢八卦的。我们呀，散户，连给五大家跑腿都够不上，也就说是跟他们沾亲带故一个种类的，可瞅见没……&rdo;狐狸指着自己高高耸起的胸脯，说道，&ldo;我们可没家徽，不作数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