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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不过，这么做带来的后果就是，老部长上班时经常看到门口有发型很杀马特的青年，捂着手或者鼻子，一瘸一拐的走出去。有次还见到一个像是被吹了煤灰的脏脸汉子，走到门口，掏出大手机，愤愤不平地按开微信，大吼道：&ldo;夭寿了！中央的领导亲自贴符驱赶我们了！一点都不便民！！都是幌子！全都是假的！说什么为人民服务，都是为了上新闻联播！骗子！&rdo;

老部长一震，心说，不能让人民群众对人民公仆有这种误解呀，于是刚要走上前询问情况，就见那边回信了，那大汉把大手机贴在耳朵边，点开了语音。

回信的人是个大嗓门，嘶声裂肺道：&ldo;傻山鸡！你他爷爷的没提前一天预约吧？！昨天没看群里的注意事项啊？老大被他们那些没狗屁事的没素质闲妖们围观的要烦死了，前几天出台的新规矩，再去二十九处拜访就要电话预约时间，还要说明你去的理由，不是正经理由不接待，你丫看没看我昨天给你发的新规分享啊！&rdo;

老部长一听，收住要去问话的脚，颤巍巍走了。

得，这也是妖。

妖民群众对他们的领导有意见，这就不是他的问题了，管不了，管不了。

于是，门口站岗的听这位刚过六十大寿的老部长嘟囔着：&ldo;这皇城根下，怎么这么多妖……&rdo;慢悠悠晃进了单位。

那大汉一脸崩溃，俩拇指按住语音键，也扯着喉咙喊：&ldo;那你爷爷的也不早说！！&rdo;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ldo;我爷爷说不了了，我爷爷万历四年就入土为安了，没我这么命苦，丫的还要化鬼被你折腾个千年！&rdo;

大汉一讪，连忙看看四周，揣好手机，像是家丑被人听到了一样，一边低声骂那头的人嘴碎，一边做贼似的，臊眉耷眼地走了。

今日雾霾。

赵小猫又蔫儿了。

早上八点五十八分，赵小猫和师秦到达单位。

全副武装的赵小猫脱下防尘衣，外套，三层口罩，鞋套，拿出一套洗漱用品，洗脸洗手刷牙。

九点零三分，师秦已经开始接待那条挂在门把手上等他们上班办公的蛇妖了，赵小猫还在洗杯子。

师秦拿出记录本，蛇妖慢悠悠滑进来，沿着桌边，化出个人头，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把舌头收好，竖瞳慢慢散成人类的瞳孔，这才开口说话，像肾虚一样，轻声细语道：&ldo;领导好，我是昨天预约的蔡青，京籍，登记的年龄是二十一，目前在西单那边的快餐店打工……&rdo;

师秦抽出他的登记表核对，让他出示身份证，并瞥了一眼他下半身的蛇尾，轻咳一声，说道：&ldo;嗯，麻烦正式场合，人形状态。&rdo;

蔡青痛苦道：&ldo;今日雾霾，人形皮肤干燥……还附一层灰，我今天出门没带护肤油，领导通融一下。&rdo;

他的尾巴卷着一个小包，女式的，尾巴尖拨开拉链，翻出身份证，毕恭毕敬放到师秦手边，抬起头，害羞又娇媚地冲师秦笑了笑。

应该是卖了个萌。

师秦没好意思再要求。

师秦问他：&ldo;你来办什么业务？让我看看，你登记的是……请求审批，改行？&rdo;

赵小猫推开门进来，放茶具，拆开一次性湿巾擦桌子。

她每天必须，雾霾天更甚的清洁大业，还未完成。

蔡青看了赵小猫一眼，发现她身上无人气也无妖鬼之气，立刻明白了这位看起来不太高兴的大眼矮个子少女，应该就是阴司储君，天下横着走的老大。

蔡青投去敬佩目光，又把心思拽回正事上，说道：&ldo;嗯，也不算是改行。就是现在……网络直播不是很流行吗，我想当主播……内容策划我都写好了。&rdo;

他又从包里卷出十页装订好的a4纸，递到师秦面前，娇羞道：&ldo;我不会给领导添麻烦，会遵守职业道德，不搞涉黄色情内容，不妖言惑众，也不暴露身份，我就是想直播给大家讲灵异鬼怪故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