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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说不出口（第3页）

看见奶奶那一刻，周苒如释重负，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也随之消散。

奶奶回来了，以后应该没事了……吧，周苒悄悄在心里安慰自己。

周青琳带头起哄要吃甘蔗，宋春萍直接削了几根，剁成一小节一小节的，放到菜篮里给五个孩子嚼。

新鲜的甘蔗汁水丰沛，清甜馨香，姐弟几个吃得倍儿满足。

“周苒，你妈妈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叫你去接电话。”家里开小卖部的周平在门外大声嚷嚷，生怕别人听不见他的喊话。

这会，周苒还美滋滋地吃甘蔗，一听见周平的喊声，立马冲去他跟前：“我妈打电话回来了？”

“嗯，你妈妈说过十五分钟再打过来，让你去我家接电话，赶紧的。”周平点了点头，向周苒解释。

“好，我现在就跟你去。”说完，周苒撒丫子跟着周平跑出家门。

周平家在村里是少有的富户，住着一栋三层的装修好的小楼房。

一楼被他爷爷奶奶拿来开了间小卖部，装有一台电话。

村里没有电话的人家，平时若是需要打电话都会去小卖部打，电话费照常付。

而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有需要的时候也会往小卖部里打电话。

为了省话费，打电话回来的一般都会像甘云苓一样连着打两次。

周苒家离小卖部有点距离，跑过去需要七八分钟左右。

路上，周苒满心欢喜，笑得满脸灿烂跟在周平身后一口气冲到小卖部，累得气喘吁吁。

她刚缓过气来，电话就响了。

三声响铃过后，周平的奶奶先接起了电话，确认是甘云苓才把深红色的听筒递给周苒。

“喂，妈。”

“嗯，我在外面没办法照顾你，你在家自己照顾好自己，听爷爷奶奶的话，记得要好好读书，努力学习，以后才能有出息、赚大钱，知道吗？”

“知道了。”周苒规规矩矩答应。

“你要是不认真读书，以后只能在村里帮别人放牛捡牛粪，又苦又穷一辈子，想吃口肉都难，你怕不怕？”

“怕。”

“…………”

甘云苓叨叨叨，不停给孩子洗脑。

周苒一一附和。

直到挂断电话，周苒都不知道该怎么样向这位不熟的妈妈开口说周德正对她做的事情，加上有外人在场，她更羞于启齿，整个过程只听了一脑子的‘勤奋读书，将来赚大钱’。

两分钟不到，甘云苓就结束了这次单方面说教的通话，愣是没让周宗贵跟“女儿”聊两句。

挂完电话，周苒有点失落，说不出原因，她又想姨妈了，还有姨爸、表哥表姐。

周平的奶奶没有向周苒收电话费，因为知道小姑娘没钱，但之后会跟周德正或李爱珍要。

趁着天还微微亮，周苒抬起小短腿跑了回家。

晚上，奶奶睡最外面，周青岚睡中间，周苒睡里面，整晚安然无事，一夜好梦。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苒的生活恢复了正常，她为此感到庆幸，天真的以为噩梦会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