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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长乐走到穆婕妤身旁，蹲下为穆婕妤揉了揉膝盖：&ldo;娘，你在绣什么？&rdo;

穆婕妤看了她一眼，笑得慈和：&ldo;这是给小公主做的衣服，好看吗？&rdo;

长乐探头瞅了眼，花花绿绿，什么都看不出来：&ldo;好看。&rdo;

&ldo;我的女儿，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姑娘，我要给她做一件世上最好看的衣裳！&rdo;穆婕妤满眼都凝着浓浓的慈爱，可这幅模样落在淑妃眼中，却心酸得很。

&ldo;娘，已经很晚了，明天再绣吧，别把眼睛看坏了。&rdo;长乐劝道。

穆婕妤却不愿意：&ldo;不，马上就要到惜月的周岁生辰，我一定要赶在她生辰前把衣服做好。&rdo;

长乐眼中一阵酸涩，将食盒端上来：&ldo;那先吃点东西，吃完再绣好不好？&rdo;

被食物的香气吸引，穆婕妤果然放下手中的活计，看向那晚洁白晶莹的糖蒸酥酪：&ldo;这是什么？&rdo;

&ldo;是糖蒸酥酪，很好吃的。&rdo;长乐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给穆婕妤：&ldo;尝尝看，好吃吗？&rdo;

穆婕妤就着勺子吞下：&ldo;好吃。&rdo;

&ldo;那再吃一点。&rdo;

就这样一勺一勺，长乐小心而又认真地将整碗糖蒸酥酪喂完，刚放下勺子，手腕却被穆婕妤狠狠抓住了。

&ldo;你是什么人？你是不是来抢我女儿的？&rdo;穆婕妤的眼神急迫且狠戾。

长乐心道不妙，连忙安抚：&ldo;当然不是，您看，小惜月正在那里睡觉呢。&rdo;她指向床榻角落一个空空的襁褓。

穆婕妤扑过去，发现襁褓是空的以后，陡然间狂躁起来：&ldo;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女儿！你这个坏女人，快把我的女儿还给我！&rdo;

&ldo;娘，娘，你别这样！&rdo;长乐企图让穆婕妤冷静下来。

谁知疯狂中的女人猛地朝她冲来，抓住她用力推搡起来：&ldo;你抢走我的女儿，还要杀我！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是不是！&rdo;长乐脚下不稳，被她一推，重重向后栽倒。

女人却不肯罢休，一把抓起桌上的空碗，只听&ldo;啪&rdo;的一声！

苏墨钰听到动静冲进来，竟看到长乐跌坐在地上，额头被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正顺着脸颊不断淌下。

第118章死心眼

那一幕怎么都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疯狂的挣扎，绝望的哭泣，刺目的鲜红。

至今想起，仍是心神俱颤，难以平静。

终于明白，长乐公主身上那股既骄傲又卑微的矛盾感是怎么回事了。

实在难以想象，这十几年来，她就是这样度过的。

比起失去母妃的皇子公主们，她活得更加艰难，更加痛苦。

或许有时也会有快乐吧，但这种从绝望中寻找出来的快乐，又能维持多久？

穆婕妤发病后，那个躲在墙角的宫人才惊醒过来。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好在她身强力壮，轻易便可将疯狂状态中的穆婕妤控制住。

看到长乐头上的伤口时，女人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却恶狠狠的诅咒：&ldo;小贱人！你去死吧！死吧！你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你会比我还要可怜，还要绝望，长夜漫漫，你能做的，只有哭泣……哈哈哈哈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