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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方姨娘知道，云菀沁虽在刑罚陶嬷嬷，却也是在警告自己，做贼心虚地紧紧抱住女儿，只听陶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ldo;先夫人，奴婢对不住您!&rdo;

&ldo;一条条说。&rdo;云菀沁将清香插进香炉。

陶嬷嬷哽咽地挖出往年丑事：&ldo;奴婢陪同白氏逃难到京城，投靠云府，先夫人念着是远房亲戚，收留了白氏与奴婢，奴婢被富贵迷花了眼，劝说白氏，说若是能攀上云老爷，便能一生待在邺京，再不用回乡受苦!奴婢为白氏准备加了媚药的酒水，又让她勾了老爷，白氏当了姨娘后，野心渐大，想当夫人，又是奴婢在旁边计划，想办法设局，叫先夫人怄气，失宠，又教白氏挑拨离间，让老爷越发疏离先夫人!先夫人病故后，奴婢害怕老爷娶填房，占了白氏的位置，在先夫人丧期未满时，便劝白氏纠缠老爷，对先夫人亡灵不敬!又……又偷偷去宫中传信，叫白氏妹妹秀惠姑娘去皇后娘娘面前求情，帮白氏求个正室位置!……先夫人，奴婢对你不住，可奴婢真的知错了啊!求先夫人显个灵儿，奴婢下半生一定给大姑娘做牛马，绝不会再犯!&rdo;

那么，娘又有谁给机会能重新快活地过一世呢?娘大半生好心，却被您们这群狼子野心的利用了。

云菀沁语气轻缓：&ldo;奴大欺主不可饶。今后再叫我发现有谁如此，罚重一等。&rdo;说着，眼光不经意一扫，掠过方姨娘。

方姨娘身子一软，幸亏有女儿撑着。

云菀沁道：&ldo;来人。&rdo;

祠堂外，两个雄赳赳的壮年家丁进来。

&ldo;陶氏忤逆家主，我本想给她个机会好好改过，没料这婆子不知悔改，非但在家祠中扰乱先祖安宁，更划伤了三小姐的脸，带走吧。&rdo;云菀沁袖瞟了方姨娘一眼，&ldo;姨娘不会反对吧。&rdo;

您都做主了，我还能说什么!方姨娘哑然，何况看见女儿脸上那道血印子，也确实气愤，就等着桐儿靠美貌给她找门陈龙快婿呢，若留下疤，就是把陶嬷嬷碎尸万段也换不回!

想着，方姨娘咬牙：&ldo;大姑娘说的是!&rdo;

&ldo;带走&rdo;两个字一出，陶嬷嬷瘫了，受再大的苦楚，只要白氏还在，等老爷气儿一消，自己迟早会出去!可现在完了!这大姑娘会叫自己好过么!

&ldo;你这小贱人‐‐&rdo;陶嬷嬷狗急跳墙，四肢一蹬，还没朝云菀沁扑过去，手臂便被家丁抓住，反肘一扭。

&ldo;趁天还早，尽快离府，等宵禁城门关了，又得明天了。&rdo;云菀沁云淡风轻，显然早做好决定。

&ldo;是，大小姐，马车都备好了。&rdo;两个家丁将陶嬷嬷嘴巴用布条塞住，扛着离开。

城门关了?这是要将陶嬷嬷送出京城?送哪里去?

方姨娘战战兢兢，跟在云菀沁后面出了祠堂，忍不住了：&ldo;大姑娘，这是要把陶嬷嬷……送出京城?去哪里?&rdo;

正午的灿烂艳阳下，云菀沁宁静的脸色罩上一层金光：&ldo;刚才在夫人灵前，我不是说了吗。&rdo;打了个呵欠，身姿在白昼下异常袅娜，步步生莲的精巧动人，笑盈盈地瞄了方姨娘一眼，扶着初夏的手离开了。

回了春霁院，方姨娘揣着个兔子似的，不安心，差遣了个心腹去偷偷打听陶嬷嬷的去处。

几日后，下人回来汇报。

当天晚上，云菀桐来找姨娘，见她坐在窗前，面色寡白。

她虽然才满十岁，因为是庶女，很会察言观色，祠堂那次后，也知道大姐想将全家的人都拿在手里，方姨娘从那天后，一直受了打击，几天便像瘦了半圈儿，因为日日都小心翼翼地暗中奉承着大姐，又提心吊胆，生怕行差踏错，被大姐捉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