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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3页）

&ldo;还可以，和前几天差不多，习惯了就好。事情也快结束了，压力不如一开始那么大。&rdo;贺致远回答他，话锋一转，&ldo;你呢，在家收拾了多久，一整天？&rdo;

颂然握着猫爪子揉呀揉：&ldo;没有啦，只忙活了半天。中午收拾完，下午我就带布布出去买菜了，买了半斤活虾，一斤田螺，还没烧，暂时养在水盆里。布布挺喜欢那个的，一个人在阳台玩了半小时还没厌呢……哦，对了，我打算过两天弄个鱼缸，让布布自己学着养小鱼和小虾，以后幼儿园布置生活作业也能多点素材，可以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贺致远欣然应允，&ldo;家里阳台挺大的，都空着，随你开发。你要是乐意的话，还可以弄一弄主卧的小阳台，摆几样你喜欢的装饰品。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不太注意，没怎么布置过，要麻烦你费心了。&rdo;

主卧啊。

颂然想起那张尺寸巨大的双人床，耳根红了红：&ldo;好呀。&rdo;

床是我的，阳台是我的，主卧是我的，连贺先生也是我的……颂然笑得合不拢嘴，揉猫的手劲更大了，被恼怒的布兜兜照脸踹了一脚。

贺致远听见他吃痛的哀叫声，低低发笑，却感到一丝挡不住的倦意袭来。

他是真的想回家休息了。

客厅白墙正投影着小q今天拍摄的视频，全景视野，光线与色泽完全还原，照亮了大洋彼岸的午夜。贺致远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着活力四she的青年与孩子在他身旁来回走动。

这是一个美好的晴天。

上午十点，阳光清透而温暖，桌椅、橱柜与地板已经被擦拭得一尘不染。颂然哼着一支走调的不知名小曲从对门溜达进来，怀抱一只鱼缸状的小玻璃瓶，将它摆在了窗台上。瓶内水糙荡漾，几尾小鱼穿梭其中，微微水澜折she日光，显出绚丽的七彩。

除了窗台，餐桌上也多了几样新摆饰。

一组素色陶瓷花瓶，插着一枝向日葵、一枝卡萨布兰卡和疏疏落落的满天星。

一组马克杯，大小三只成套，都是可爱的动物造型，还搭配一根小木勺。

一组立体卡纸，内容是彩绘的森林小动物。布布坐在餐桌旁，手握小号美工剪刀，把它们一个一个剪出形状，又一个一个支起来，分门别类摆好‐‐花栗鼠和灰松鼠在一块儿，卷毛羊和犄角羊在一块儿，高矮胖瘦的小兔子们也在一块儿。

背景音里总是夹杂着娇软的猫叫声，偶尔小q挪去了别的地方，叫声变轻，很快又会再度响起来，似乎这猫特别喜欢小q，形影不离地追着它跑，蓬松的大尾巴时不时从镜头前扫过，有趣得很。

贺致远忍不住笑了。

从视频播放的第一秒到现在，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房子慢慢换了风格。改变不复杂，都在细枝末节处，却比之前多出了一种温馨的家庭氛围。

他开始期待发布会结束后长达半个月的假期了。

&ldo;贺先生，我上午打扫主卧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rdo;电话那端，颂然看到气氛还算融洽，状似不经意地挑起了话头，&ldo;墙上有一幅画，是两对小孩子的脚印，你对这个……有印象吗？&rdo;

贺致远凝眉：&ldo;怎么了？&rdo;

颂然紧张地一顿，心里挣扎了几秒，犹豫着说：&ldo;我，我对那幅画有点好奇，特别是艾什莉这个名字。贺先生，那是你的女儿、布布的妹妹吗？&rdo;

贺致远没有立刻回答。

他拿起搁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按下暂停键，投影画面静止在了某个随机的瞬间。

客厅重归沉寂，沙发旁一盏小夜灯散发暖光，在贺致远五官立体的脸上投下了清晰的阴影。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忽然感到疲累‐‐某些不愉快的往事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ldo;这事说来有点复杂，我很少对人提起。当然，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讲给你听。&rdo;

他的语气平静。

颂然察觉到了平静底下的勉强，赶紧说：&ldo;不，不用了，要是你觉得不方便，以后讲，或者不讲，我都没关系的……毕竟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关注太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