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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章 友军（第1页）

闲扯了一会儿，这时候武厂长也想通了。

本来杨晨峰这群人就是陈凡自己找来的，只不过是为了拍摄《道士下山》，暂时放在江影厂。

江影厂也没亏，不仅顺利协助陈凡拍出三部电影，自己也独立拍了两集电视...

夜色再度垂落，哈尔滨的寒气渗入骨髓。苏婉清坐在租来的小屋窗边，炉火将熄，余烬泛着微弱红光。她手中握着那张照片，目光久久停驻在黑板右下角那行小字上：“今天，我们梦见了开花的石头。”

“开花的石头”??这不是诗，是密码。

在《南风手册》的暗语体系中，“石”代表沉默者，“开”是觉醒，“花”为传递。三字合一，意即：**最坚硬的沉默已被打破，而真相正以不可见的方式蔓延。**

她轻轻翻开《现代汉语词典》，取出信纸，又从抽屉深处拿出一卷胶片??那是锅炉房当晚红外摄像机拍下的影像。冲洗后的画面模糊却清晰可辨：周晓禾写字、泼水、光影跃动的三秒残留。每一帧都像一场微型葬礼，又像一次秘密复活。

她将胶片放入幻灯机，投影打在墙上。当“说：心之声。若心被锁，说即自欺”浮现时，门突然响了。

三短一长，暗号无误。

她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裹着旧军大衣的男人，脸上结了一层霜。是哈尔滨联络点的技术员老秦，平日负责地下信号中继站维护。

“出事了。”他声音沙哑，进门便脱下手套，露出冻裂的手掌，“昨晚‘南风-13号样本’的笛声频率，不只是在锅炉房共振……它顺着城市供暖管道扩散了。”

苏婉清心头一震：“你是说??整个城区的暖气系统成了声波导体？”

“不止。”老秦喘了口气，“我们追踪到至少七个片区的居民报告异常现象。有人半夜听见墙里传来低语，像是孩子在背书；有人家的热水龙头一打开，就会发出类似口哨的音调，频谱分析显示，那正是你和李志远当年设计的‘唤醒波段’变体。”

他递过一份手绘图：一张覆盖全市的热力管网结构简图，上面用红笔标出了多个共振节点，其中一处，正好位于周晓禾任教的小学下方。

“这不是巧合。”苏婉清低声说，“她是故意选在那里教书的。她知道学校的地基与主干管相连，知道粉笔、水汽、金属锈蚀能形成天然谐振腔……她不是在写句子，是在种声音的种子。”

老秦点头：“更可怕的是，这些声音开始自我复制。就像病毒。我们截获一段来自齐齐哈尔的民间录音，内容是一个五岁女孩睡前呢喃：‘树根底下有话要出来。’而她的母亲坚称，家里从未提过这句话。”

苏婉清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车窗上那棵歪歪扭扭的树。

原来，它早已生根发芽，穿城越岭。

她忽然问：“林组长的女儿……最近还有广播吗？”

“有。”老秦从怀里掏出一台微型收音机，按下播放键。

童声再次响起，却已不同往日的断续模糊：

>“老师让我们画‘我的家庭’。我画了妈妈、爸爸，还有一个空椅子。老师问我：‘这椅子是谁的？’我说：‘是我说不出口的那个人。’老师把画撕了，说我不团结。可我知道，那椅子坐着的是真实。”

>

>（停顿片刻，歌声起）

>

>“看不见的线，牵着嘴和心；

>你说的话，我不信也不恨；

>若有一天我能唱出自己的声音，

>愿那首歌，没有标准答案。”

录音结束，屋里陷入寂静。

“她开始创作了。”苏婉清轻声道，“这意味着她的潜意识已经挣脱‘静音系统’的锚定机制。”

“总局坐不住了。”老秦冷笑，“今早内部通报，‘冬至二号’引发的误判率飙升至17.8%，部分重点监控区甚至出现AI逻辑死循环??系统一边判定某教室存在‘集体性认知叛离倾向’，一边又无法提取任何违规语句，最终自动关闭监听模块。”

“他们怕了。”苏婉清睁开眼，“因为他们发现，敌人不在言语里，而在沉默的间隙；不在文本中，而在眼神交汇的一瞬。”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铺开一张白纸，提笔写下几行字：